外頭傳來了喧鬧的聲音,動靜不小。
姜稚衣聽著聲音,叫月燈出去叫人進來,別讓他們多生事端。
姜稚衣再清楚不過她外祖母和舅舅一家的品行。
當初聽說她母親在裕陽買了院子,手上富裕,便從鄉下尋來,一大家子住在了母親買的院子里。
當年父親走的時候留下的銀錢不少,若是節省著用,母女兩人是完全夠用的。
前一年外祖母和舅舅對她極好,可當母親將剩下的銀子和管家交給外祖母后一切都變了。
姜稚衣明白,母親其實是孤獨的。
她既渴望親情,又想讓自己女兒往后有舅舅可以依仗。
寡婦帶著一個女兒總歸不放便,舅舅來了家里有男人,才沒那么容易受欺負。
姜稚衣明白母親,只是母親不明白,曾經拋棄她的娘家人又尋過來,不過是為了利益而已。
這世間高門大戶和平民百姓,誰是淡然的活著不為利益呢?
連她自己都做不到。
姜稚衣低眉沉思,月燈已領著一群人在推門處了。
白富生一雙眼睛看著月燈一身光鮮的丫頭衣裳,頭發上戴著頭花和玉簪,儼然如小姐派頭,不由詫異的稀奇道:“你如今都這么富貴了?我記得稚衣剛撿你回來時,你連條補丁褲都沒得穿呢。”
月燈臉上一陣青白,她自被姜稚衣撿回來后就一直跟著姜稚衣,這家人什么德行她再清楚不過。
夫人母親重病時,他們甚至還想著人早點死,他們好少一口人吃飯。
他們自來后,夫人連學堂也法子安生上,回來還要被打發去廚房煮一大家子的飯菜,鳩占鵲巢,比惡狗還可惡。
她凜住神情,臉色難看道:“舅老爺還請聲音小一些,這里是清凈地方,別擾了夫人。”
說著她將推門一推開,讓他們進去。
刻著雕花的木門被緩緩推開,站在門口的幾人不由將視線往屋內看去,便見著一方櫻桃木小桌旁跪坐著一名藍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