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看向面前林姨娘,想起了剛才林蔭下的一幕。
她戰戰兢兢站在那里,眼里全是害怕驚慌,好似她是苛待她的惡毒主母一般。
面前這看似柔弱小心的人,或許遠不如她面上表現的那般。
她淡淡問她:“我罰你什么?”
林姨娘便一下子跪下來,朝著姜稚衣點淚:“妾一直在蘭茵院不曾出去過,只有一回在外頭園子里走時碰巧碰見了表姑娘。”
“表姑娘便十分熱情的拉著我說話,又問起世子常不常去我那兒,我原當是尋常說話,便如實說了。”
說著她委屈的看向姜稚衣:“妾也不知道那些話怎么傳出去的。”
“妾除了表姑娘,其他人再也沒說過了。”
“上回說過一回話后,表姑娘就常邀我常出去找她說話,來來回回只說了三兩回話。”
姜稚衣淡淡看著林姨娘:“你不必與我解釋這些,誰心里什么心思,我心里明白。”
“你要是想著順著風挑事,自以為是想冷眼旁觀,你倒是主意打錯了。”
“我本來已是主母,不介意世子后院多少女人。”
“可你不一樣,世子后院的女人越多,你又覺得你能撈什么好處?”
“小心給人當刀使,兩頭不落得好。”
林姨娘心里猛然發緊,給姜稚衣磕頭:“世子夫人教訓的是,妾再不敢了。”
姜稚衣微微倦意的撐頭,沒什么反應,只叫月燈將她給送出去。
林姨娘臉色驚異的站起來,抬頭看了姜稚衣一眼,見著她眉色如月,背著窗柔光淺暈,好似什么都不在乎,又好似什么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她緊緊咬著唇,默然退了下去。
說到底,其實她心底是有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