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她為側室,尋常按著規矩我也能管教她,便是我從來待人和氣不想為難人,便叫人覺得我好拿捏了。”
“老太太一上來便這般訓斥,亦說我沒教養,我若不自辯,往后任由旁人說我身為國公府世子夫人,不僅要處處忍讓側室。”
“還因為側室被老太太罵無教養。”
“這般話傳了出去,我自然沒臉待在國公府。”
“但我與世子之間夫妻和順,即便不為別的,只為了我與世子之間的夫妻情誼不生間隙,也該要證明一番。”
“云嬤嬤是老太太選來留在山水居的人,在山水居伺候十來年了,若老太太待會兒連云嬤嬤的話都不信,那孫媳無話可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便請族親都來做個見證。”
“斷斷這事到底如何。”
姜稚衣這一段話下來字字珠璣,恭敬又不卑不吭,元老太太臉色一變,指著姜稚衣竟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鄭容錦臉色也是一變,忙上前去為元老太太順背,又看向姜稚衣無奈道:“即便老太太冤枉了世子夫人,夫人也不該這樣與老太太說話的。”
“老太太歲數已大,前不久身子才寒了剛好,萬一又氣出病了怎么辦?”
姜稚衣看向鄭容錦,眼神很靜:“鄭姨娘既然這么為著老太太的身子著想,那剛才又怎么不與老太太解釋清楚,看著老太太誤會我?”
“再有鄭姨娘的意思是,老太太說我沒有教養,我就該乖乖應下,是不是?”
“那我說鄭姨娘表里不一,不懂規矩身份,明明是側室,卻從不叫我一聲夫人,依舊一口一聲妹妹叫我,是不是也沒有教養?”
“再有你不過一個側室,竟然敢在堂上教我做事?你借的是誰的膽?你憑的是哪里的規矩?竟然敢說我不該?”
鄭容錦臉色發白,眼眶發紅,幾步退到元老太太的身后,看起來像是對堂上的姜稚衣微微害怕。
又抹淚道:“我不過是擔心老太太身子,世夫人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