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看向姜稚衣,那雙從來柔美的目光淡淡,眼眸深處卻有堅持,叫她看的心頭一驚。
她心里再清楚不過,老太太最是厭煩二房三房的人插手大房的事,不管大房做什么,元策才是老太太的親孫子,老太太又最幫親,去了老太太那兒也討不了什么好處。
元玉溪反要被元老太太厭惡,還連帶了三房的人。
三夫人犯不著去惹怒老太太。
再有元策那閻王,可是更不講規矩的。
她忙對姜稚衣一臉著急道:“剛才我那話該是讓你誤會了,哪有什么打抱不平,不過是玉溪胡亂語。”
“其實也用不著去打擾老太太,我現在就叫人叫她過來,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
說著三夫人一扭頭就對身邊的婆子道:“還不快去叫玉溪過來。”
那婆子聽罷連忙出去了。
姜稚衣看著那婆子出去的背影,又垂眸嘆息:“被人議論的是我,三嬸當初不也與旁人一起背后說我么?”
“本來我從不想計較,三嬸該比我更清楚我夫君為人,不是被人輕易拿捏的。”
“我只問三嬸嬸一句,鄭容錦在國公府十五年,早被元老太太定為側室人選,為何夫君現在才納她?難不成三嬸覺得我有通天的本事,能阻止夫君納她為側室?”
“我再問三嬸一句,若是嫁給世子的是另外一個高門貴女,你們還會這么沒有顧忌的詆毀我么。”
看著三夫人緩緩僵硬的臉色,姜稚衣頓了下又低聲道:“我雖出身不顯,可也問心無愧,更不是我要攀附元國公府的門第。”
“三房的人后說我,我管不了,但是人總有脾性,可不是任人揉捏的泥團。”
那溫柔的話里隱隱含著力道,三夫人一驚,抬頭與姜稚衣的視線對上,此刻她眼里的溫婉便得冷清,不再對人含笑的眼眸也有兩分涼薄與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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