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容錦自開始知事起便知道自己與其他姑娘是不同的。
她們有父親母親,有兄長,有祖母。
過年時三房雖都要在一起過年,可每回宴散后三三兩兩走在一起,唯有她一個人站在老太太的身邊。
老太太疼她,不過是因為她聽話會伺候。
老太太最疼的依舊是自己親孫子。
她從來都只是想要讓自己能夠在國公府里站穩腳跟而已,讓老太太覺得需要她。
要是她不再有用,老太太或許也沒那么喜歡她了。
鄭容錦怔了良久,才轉身又往靜思堂去。
這頭姜稚衣坐在后院的閣樓上看著院子里的景色,靠在竹椅上聽著禾夏站在身邊低聲道:“夫人送去鄭姨娘那兒的兩個丫頭,鄭姨娘從來沒讓她們進內屋里待過。”
“聽她們說鄭姨娘平日來往很是簡單,除了一早來您這兒問安,其余的時候就是去老太太那兒。”
“再有鄭姨娘對下人也大方,外院伺候的丫頭也能有賞的,平日里幾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對的。”
姜稚衣點點頭,淡淡道:“是她小心的性子,用不用那兩個丫頭也沒什么。”
說著姜稚衣看向月燈:“我叫你盯的丫頭盯著么?”
月燈便道:“夫人放心,我叫燕兒也盯著的。”
說著月燈又看著姜稚衣小聲道:“她真的會信么?”
姜稚衣看向遠處屋檐,低聲道:“她自然會信,再逼一逼她,她估計就著急了。”
說著姜稚衣又嘆息:“我知道她留在國公府是為了安穩富貴,其實只要她什么都不做,我們兩人兩安無事也不是不行。”
“可她走錯了路,太爭了,什么都要。”
月燈忍不住道:“就憑她在背地里說夫人壞話,讓夫人不得人心,她便不是想要安穩的。”
姜稚衣笑了笑沒有說話。
過幾天一大早的時候,鄭容錦早上依舊來姜稚衣這里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