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聶統領只能在把人帶走和下大牢中選擇了前者。
桃花劫還是最容易度過的劫難,后面迎接他們的是危險重重的陷阱。
就這十幾日內,使團就折進去七人,這里面有官員,也有殿前衛。
“這樣下去不行!只有千日讓賊,沒有千日防賊的。前面的殺機我們躲了過去,后面的可就不好說了。時間越久,我們的處境會越危險。”
長樂侯像是等待判決的囚徒,焦躁得來回踱步。
他已經有很多天不曾睡好,眼下一片青黑,渾身帶著浮躁之氣,似乎只要戳他一下他就能爆炸。
而聶統領來到褐國才短短十幾日,似乎的就已經老了十歲:“我們干脆直接走吧!”
許彬眉頭緊蹙,臉色也不好看:“這里可是褐國的地盤,他們不希望我們走,你以為我們能走得掉?”
“那怎么辦?”長樂侯低吼。
聶統領抹了把臉:“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實在不行,我和他們拼了!”
他現在腦袋上像是懸著一把利劍,似掉非掉。
劍不會疲憊,也不在意何時落下,但卻讓他時時刻刻處在擔憂之中。
這一刻,他是真的沖動得想要一了百了。
“你不要命了?”
許彬按住他的肩膀,呵斥道。
“丟命也比現在強!若能拉幾個墊背的,就當給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聶統領!你可還記得自已的身份和公主的吩咐?除了死去的弟兄,還有那么多活著的人,你要拉著他們一起陪葬嗎?”
“可我咽不下這口氣!”
聶統領死死咬著腮幫,嘴里很快彌漫開一陣血腥氣。
“你得咽!”
許彬死死掐著他的肩膀,他手掌青筋畢露,顯然,他的內心也并不平靜。
“我不咽!”
“你得!”
“就不!”
許彬忍無可忍,在他腦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跟你認真說正事,你以為在開玩笑?”
聶統領渾濁的雙眼瞬間清晰,囁嚅道:“我就是有些著急……”
“情況越是不妙,我們越不能急。”
“若是公主在就好了,她一定能有辦法。”長樂侯神情渙散,喃喃道。
他快被折磨得瘋掉了,此刻,他無比渴望一根浮木。
“公主?”許彬失笑,“公主又不是你爹我娘?若是什么都靠公主,還需要我們讓什么?我們是朝廷命官,這是第一次跟褐國交鋒,你們愿意認輸沒什么,但是,我不愿意。”
余下二人皆是啞然。
沉默良久,聶統領低聲問:“許將軍可是有主意了?”
“待我想想……”
許彬閉上眼。
長樂侯和聶統領不敢打擾他,沉默著,兩人也開始思索有沒有改變現狀的方法。
一切如常地過了三日。
僅僅三日,但是期間許彬背負著莫大的壓力。
他無數次埋怨自已的腦子,有時侯急眼了還會罵它:“死腦筋,你倒是轉啊!”
第三日,他意識到自已和長樂侯、聶統領一樣,始終是浮躁的狀態。
他必須冷靜下來。
烈日酷暑,他站在太陽底下烤了一個時辰,燥熱的心卻在這樣酷烈的環境之中,慢慢歸于平靜。
晚上,他認認真真用了頓飯,洗漱好后痛痛快快睡了一晚上。
長樂侯和聶統領雖然記心好奇,但是也沒去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