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是睡不好的。
等來等去總是焦灼,最后,兩人不約而通地坐到許彬屋外。
次日清晨,許彬伸著懶腰打開門,就見到門口坐著的兩座雕像。
他伸到一半的手慢慢收回:“你們這是……”
“我想出個法子,就是可能不太成熟……”
“許將軍,我也有個想法,將軍要不聽聽?”
許彬扶額:“暫時不用。”
他邁步至門外:“兩位先回去吧,我收拾一下要出去一趟。”
“帶我!”
“我跟你一起去,保護許將軍。”
許彬挑眉:“不用。”
他不愿意,長樂侯和聶統領也無法勉強,兩人只能望著許彬離去的背影。
良久之后,兩人對視一眼。
長樂侯:“要不我們再去看看能不能多找點種子?”
“也行……”
而許彬則是去了墉王府。
他們這次要面對的,是整個國的力量。
在這龐然大物面前,他們如此渺小,以至于那些智計和手段都顯得分外兒戲。
他只能借力打力。
不過,他勢必要將這龐然大物撕開一個口子,帶著使臣團離開。
絕不能死更多的人。
抱著這樣的決心,他踏入了墉王府的大門。
墉王請他坐下,調侃道:“原以為許將軍目下無塵,看不上我這墉王府,沒想到啊,我王府的門檻也有和許將軍見面的一日。”
許彬假裝沒有聽到他語氣里的嘲諷,啜飲一口杯中的茶水:“王爺這里的茶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本王再不濟,也不至于一口待客的好茶都拿不出來。”
許彬嘴角揚起:“挺好。墉王天潢貴胄,想來是不習慣次品的。”
墉王眼睛瞇了瞇:“次品良品,端看皇上愿意,有什么喝不慣的?”
許彬幽幽嘆了口氣:“我倒是想帶點好茶回大雍,墉王既然不缺,不如贈我一些?”
“本王和許將軍不熟吧?許將軍倒是不客氣。”
“客氣顯得生分不是,”許彬轉動著杯蓋,“我倒覺得,墉王爺這樣的身份,當配好茶。”
“許將軍是想助本王一臂之力?”
“有何不可?”
“就是不知道許將軍意欲何為?”
大雍朝堂因為鄭珣的到來,直爽利落的風格已經蔚然成風,何況許彬本質上還是武將,所以他十分不習慣這樣七繞八繞、意有所指的說話風格。
他沉默片刻,放下茶杯:“我就不繞彎子了,墉王替我們周旋,想辦法把我們送出褐國,我助墉王增加一些和褐國皇帝對抗的資本,墉王認為如何?”
被他直視著的墉王下意識抬頭環視四周,生怕隔墻有耳。
片刻后,他才重新壓低聲音:“許將軍倒是利落。”
“委婉是為了有轉圜的余地,我們之間并不需要。”
墉王失笑:“許將軍說得對!不過,本王有一點好奇。”
“墉王請講。”
“你我都知道,褐國和大雍的關系算不上多好,許將軍幫我,就不怕回去遭受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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