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求娃記(四)
余家小公主出生于冬季,岑曼幫她起了個乳名叫冬冬。這丫頭很黏人,每晚都要岑曼抱著才肯睡,長大一點又整天跟在余修遠身邊,經常跑到書房搗亂,時不時把他的重要文件撕爛,有比差點把他的移動硬盤格式化了。
自從懷孕以后,岑曼比舊時沉穩成熟了不少,余修遠原本還為此而慶幸,沒想到這會兒又多了一個升級版的小魔女,他真不知道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感到苦惱。
岑曼向來就是一個醋缸,不過冬冬跟余修遠怎么親近,她也不會吃女兒的醋,甚至會怪他不抽多點時間陪女兒。
有時候杜婉玉也會幫著兒媳婦數落他,末了還瞥了眼丈夫:“跟你爸一個樣!”
躺著中槍的人默默地舉高了手里的報紙,裝出一副沒有聽見的樣子,而在家里地位一落千丈的余修遠,更是緘默不語。
今晚岑曼又抱著孩子去書房找余修遠,余修遠一看見她們母女倆就頭疼,他立即保存文檔,緊接著把桌面上的文件全部收起,隨后才過去迎接她們。
冬冬看見父親就馬上索抱:“爸爸,抱抱!”
這丫頭剛學會講話的時候,那聲音糯軟而含糊,她想說“爸爸抱抱”,可余修遠總會聽成“爸爸爸爸”。他不知道女兒索抱,因而只是親了親她的臉頰,而冬冬不依,張開嘴巴就嚶嚶啜泣,惹得岑曼和長輩們十分不滿。他十分冤枉,后來才知道原因,至此以后,每次女兒喚他,他都會自動自覺地把她抱在懷里,不論她是否有所要求。
余修遠從岑曼手里接過女兒,繼而聽到她說:“女兒讓你給她講故事。”
用手指點了點女兒的小臉蛋,余修遠問她:“要聽什么故事?”
冬冬正扒著父親襯衣的紐扣,窩在他懷里自娛自樂,并沒有回答問題。
余修遠抬眼看向岑曼,岑曼笑嘻嘻地說:“就算女兒不聽故事,你也可以抽點時間陪陪她,別老顧著工作呀,白天在公司還做不夠嗎,回到家來還要躲在書房里……”
最近岑曼變得越來越嘮叨,余修遠覺得這是母親們的通病。以前他被自己的母親叨叨,如今則多加了孩子她媽念念,這日子真是……一難盡!
當她意猶未盡地發表完論,余修遠才帶著冬冬往外走:“跟女兒培養感情對吧?我這就帶她回房間,講故事哄她睡覺。”
岑曼跟了過去,她沒有走進兒童房,只悄悄的站在門邊看著床上的一大一小。
余修遠正捧著書本,字正腔圓地讀著充滿童稚的童話故事,冬冬趴在他身上,一時側著腦袋認認真真的聽著,一時又調皮地拽著他的頭發,小手還在他臉上拍來拍去。他十分無奈,讓她躺下她不聽,捉著她的手她又鬧,最終只能溫聲細語的哄。
雖然余修遠剛開始的時候很抵觸孩子,有時候會擺出一副嫌棄的模樣,但岑曼很清楚這男人不過是口硬心軟。其實他很寵女兒,卻又不知道怎么從這樣一個小娃娃,還真是捧在手心怕摔壞,含在嘴里怕融化。她想她要多找機會讓余修遠帶帶女兒,否則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能當一個合格的父親。
待到女兒安然入睡,余修遠才回了臥室,岑曼恰好從浴室里出來,見了他就問:“怎么那么早就回來啦?”
余修遠連衣服都沒換,就懶洋洋地倒在了床上:“她睡著了。”
見狀,岑曼走到床邊,彎著腰將用力的扯著他的手臂:“快起來,沒洗澡不許到我的床上!”
余修遠任由她拉扯,他動了動眼皮,一抬眼就看見那因俯身而敞開的領口。他唇角一勾,故意讓她把自己拉起來,剛直起身就摟過她的腰,一使勁她便與他摔倒在床。
翻身壓住她,余修遠低聲指控:“你勾引我。”
他的手支在身側,岑曼被困在這小小的空間里,睜大眼睛看著他:“我又怎么勾引你了!”
松松挽起的頭發倏地松開,烏黑的長發鋪散在被褥上,映襯得那張嬌俏的臉只有巴掌般大小。余修遠抵住他的額頭,手從領口探進,一掌握住溫軟的胸:“你沒穿內衣……”
岑曼嗔他:“明明是自己起了色-心,居然還賴到我頭上。”
剛洗完澡,岑曼的身體還氤氳著水汽,摸上去又軟又滑。余修遠的手越來越放肆,而她剛套上的睡裙,也被他撥得凌亂。
由于懷孕,岑曼的身材變得豐滿,卻又有幾分臃腫,就算生完了孩子,依舊恢復不了原來的狀態。余修遠倒覺得無所謂,她渾身軟乎乎的,擁著抱著很舒服,而她的胸也長了不少,讓她褪去青澀,整個人多了幾分舊時沒有的韻味。
壓在身上的男人正埋首胸前,他一手揉捏,同時用牙齒啃咬著另一邊,那酥麻的感覺使岑曼難耐。她揪著他的腦袋,企圖阻止他的動作:“喂……”
余修遠敷衍地應了聲,唇沿著岑曼的曲線往下,停在她腰間時,他輕笑了聲:“你的小蠻腰好像沒了。”
雖然是一句玩笑話,但岑曼卻放在了心上。周末的茶聚,她憂郁地跟葉思語說:“余修遠嫌棄我了。”
葉思語連原因也沒問就說:“不可能。”
岑曼撇了撇嘴,把余修遠的話只字不差地告訴她,隨后又說:“你看,他就是嫌棄我腰粗身材不好!”
葉思語動作優雅地攪拌著杯里的紅茶,等好友發完牢騷,她才感慨:“唉,這算是什么嫌棄,他明明在告訴你,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他都會喜歡。”
岑曼用小勺子戳著榛子慕斯,不一會兒,那塊慕斯就變成了惡心的一坨,不雅地倒在盤子里。
葉思語又說:“他那么不喜歡孩子,為了你還不是每天帶娃嗎?如果那娃不是你生的,他哪會這樣?你就別亂想了,回家繼續養一養那小蠻腰吧。”
這次岑曼是下定決心要甩掉那些討厭的贅肉,她一咬牙,接著對葉思語說:“你上次不是兩個月甩掉十公斤嗎?快,把你的纖體教練介紹給我。”
葉思語差點把口中的紅茶噴了出來,她幾近哀嚎:“別鬧了,你老公不會同意的。”
其實岑曼也知道余修遠的態度,他向來不同意她為了追求身材,刻意地纖體塑身。只是,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剛被動搖的念頭又瞬間穩固了:“沒事,我會把握好度的。”
“要是被你老公知道,你……”
話還沒說完,岑曼就膩著聲喚她:“葉子……”
葉思語無奈地搖頭,隨后給把教練的聯系方式給了她:“別說我沒提醒你,現在你老公對你已經夠著迷了,如果你再變一下……”
這番勸告仍然沒有改變岑曼的主意,她找了葉思語的纖體教練,讓他給自己定制一個合適的計劃。她沒有跟余修遠交代,不過她不說也瞞不了多久,畢竟她的身材正逐點逐點地發生著變化。
當然,岑曼就算不做什么,也肯定會瘦下來,因為冬冬這丫頭的調皮系數是很她的年齡成正比的,每天被折騰著,怎么可能長肉……
冬冬被父母跟長輩們慣壞了,到了年齡還不肯上幼兒園,每次上幼兒園,大家都得使出渾身解數哄她,可她就知道哭,哭起來喊的不是媽,而是爸爸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