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修遠也拿女兒沒辦法,他每天都花很長給她做思想工作,從她起床到洗漱,換衣到穿鞋,他都見縫插針地給她做思想工作。那丫頭偏偏吃他那套,她很享受父親的伺候,只要她被哄得高興,就什么都肯答應,連上幼兒園也不在話下。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每當女兒被余修遠抱著出門時,岑曼總會拿著她的小書包跟在后面,道別前就摸摸女兒的腦袋,柔聲叮囑她:“要聽爸爸的話。”
冬冬肯定會送贈母親一個沾滿了口水的親吻,并用甜甜的聲線承諾:“知道了。”
前往幼兒園的路上,冬冬乖巧地坐在兒童安全座椅,跟著音響唱著兒歌。今早她的興致特別高,吱吱喳喳地說:“爸爸爸爸,你跟我一起唱。”
車廂內響著歡樂的兒歌,余修遠的心情也被感染,他笑道:“好啊,不過你要教爸爸唱。”
冬冬自然很樂意當父親的小老師,她唱一句,他就跟一句,末了還說:“我今晚也要教媽媽唱。”
“好,我們今晚一起教媽媽唱。”余修遠說,“不過教媽媽之前,你今天可不許哭,也不許讓爸爸抱著,要學其他小同學那樣,自己走進幼兒園。”
冬冬很猶豫。
余修遠又說:“如果你答應爸爸,爸爸今晚就教你一首新歌,很好聽的新歌,別的小朋友都不會的新歌。”
冬冬轉了轉眼珠子,聞說這首歌很好聽,別的小朋友都不知道,她就很心動地問:“真的嗎?”
余修遠點頭:“爸爸什么時候騙你了?而且撒謊鼻子會變長。怎么樣,要不要答應?”
她咯咯地笑:“要!”
晚上岑曼很驚訝地發現余修遠正拿著手機搜索《吉祥三寶》,她一把講手機奪走,好笑地說:“你今天很有閑情逸致呀。”
余修遠虛咳了聲,說:“我答應了冬冬教她唱新歌。”
岑曼把手機還給他,然后擠到他身邊坐著:“你打算教這首呀?”
余修遠想點頭又沒點頭,皺了皺眉,他問:“你會唱嗎?”
“會啊。”岑曼回答,但脫口而出的卻是被改編成廣告歌的版本,“媽媽,什么香香脆脆我們都愛……”
余修遠白了她一眼:“算了,我還是自己學吧。”
父親親自教的歌,冬冬學會以后就早哼哼、晚唱唱,要多高興有多高興。她雖然是一個小父控,但看見媽媽被“欺負”,卻會第一時間沖上去,張開小短臂保護媽媽。
那天岑曼忘記把東西放好,結果被余修遠發現了那份纖體方案,他一目十行地瀏覽過去,不自覺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這是什么鬼東西!”
尚未察覺危機的岑曼正趴在床上看雜志,她連頭也沒抬,隨口問:“什么是什么啊?”
他接把那份方案拋到岑曼面前,岑曼馬上把東西認了出來,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接著強行掩飾:“啊,這東西是我的嗎?”
余修遠指了指客戶欄上的名字:“你連女兒都認識這兩個字,你會不認識嗎?”
他們每晚躺在同一張床上,對于岑曼那點小變化,他其實早察覺到了,他原本以為這只是正常的變化,沒想到她居然找了纖體教練。
岑曼躲避著他的眼神:“我又不是抽脂,或者搞什么有害健康的動作,你兇什么兇!”
余修遠說:“要是沒效果,你敢保證你不做別的動作嗎?女人為了漂亮都是不計代價的,我不覺得你是例外的。”
眼見情況不對勁,岑曼悄悄地挪著身體,然而余修遠早察覺了她的意圖,在她逃走之前,他便眼疾手快地將人逮住:“又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岑曼像一條離了水的魚,胡亂地在他懷里掙扎:“哪有!我一直很聽話,不聽話的是你的女兒,她昨天上幼兒園又哭了不是嗎?”
余修遠說:“就是你不好好樹立榜樣,女兒才會被你帶壞。”
他的手在身上亂撓,岑曼又閃又躲又尖叫:“是你管教無方!”
“哦?”余修遠笑出聲來,接著惡狠狠地說,“那我真要好好地管教管教你。”
冬冬闖進臥室的時候,余修遠跟岑曼正用一個很怪異的姿勢抱在一起,看見母親被壓制著,她不假思索就喊道:“不準欺負我媽媽!”
女兒年紀尚小,什么都不懂,但還是讓岑曼有點尷尬。她推開余修遠,壓低聲對他說:“鬧什么鬧,都怪你!”
余修遠很從容,他說:“誰讓你不鎖門的。”
岑曼剜了他一眼,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她轉過頭跟女兒:“就是你爸爸欺負媽媽。”
冬冬向岑曼爬過去,用自己那小身板擋在前面:“爸爸,老師說,男生不可以欺負女孩子的!”
岑曼忍俊不禁,她慫恿女兒:“爸爸壞,打他!”
冬冬猶豫了一下,還是爬到余修遠身邊,伸出小手“打”了他。余修遠雖然很寵她,但他板起臉的時候卻很有父親的威嚴,打過以后,她便感到膽怯,立馬溜回岑曼身后尋求庇護。
女兒在關鍵時刻倒戈相向,余修遠笑罵:“小白眼狼。”
冬冬不知道父親的話是什么意思,但看見他笑起來,她也跟著眉開眼笑。
岑曼抱起女兒,并對床上的男人說:“現在大白眼狼要帶著小白眼狼回窩里去了,你就自個兒玩吧。”
目送她們母女離開,余修遠失笑。以前只有岑曼那丫頭,就把他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現在又多了一個難分敵我的小丫頭,往后的日子肯定波瀾壯闊。
然而這樣的人生卻格外完滿,有家,也有愛,再無所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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