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小燭的身材再好也沒有用,因為銅人們眼睛都盯在鎧上,興奮得忘乎所以。
她那尖叫倒是味厲害的醒神藥,把陣臺上累癱了的眾人都震得一個哆嗦,張開了眼睛。
火照之主被小燭一個巴掌扇飛到了他的藥材堆里,傲青不失時機地扶起蘇瞳,皺鼻冷哼一聲:“火照啊火照,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嘖嘖!”
一截千年老參從藥材堆內飛出,直向傲青正吧喳的嘴打來。
“胡說!”火照之主雙目赤紅地飛起,亂發里還別著一根七星草須,模樣狼狽。
“噗!”習慣了傲青和火照一沒事就要吵架的性子,蘇瞳笑瞇瞇地朝生氣的小燭招手。
“來來來,讓我看看,身上有什么不適么?”
“沒有沒有,前所未有的舒服!”只有見到蘇瞳的笑臉,小燭臉上的怒氣才驀然消失,歡快地朝蘇瞳奔來,將自己雙手伸到她的面前。
蘇瞳細細檢查著小燭體內環境,情不自禁感嘆之前那場煉體的兇殘程度。若不是瘋老頭的出現,若不是這奇異的蝶靈祖地,無私地為她們提供源源不斷的力量,只怕小燭早已暴斃當場。
此刻銅封的力量流淌在她的體內,真正化為了一種可以隨心支配的力量,令小燭的戰斗力和防御力都有了質的飛躍,可是誰能知道,今日的喜悅,是用多少苦難換來的?
如果可以的話,她寧愿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看來是成功的。”精神力在小燭體內周游一周,緩緩抽離,蘇瞳長舒一口氣,感覺將自己體內沉積的郁氣通通揮盡。
只要方法是可行的,那么銅人們便都能恢復自由之身,現在小燭的身體,再也不受銅封的限制,丹海識海可以再度擴大,臟器也可以孕育自己的后代血脈。
此次煉體之所以如此艱難,無外乎因為是在探索階段,而且中途還因為小燭斬斷銅塊而產生了意外,積累經驗之后,褪銅之煉的時間勢必大幅度地縮短。
“謝謝你。”小燭看著蘇瞳的眼睛,激動而真誠地說道。
夸父一族沒有什么華麗的詞藻修飾自己的心情,可是這樣簡單的一句,便說明蘇瞳完全贏得了王族的尊敬。
“不客氣。”蘇瞳咧咧嘴,笑著對銅人們說道。
“下一個讓我來吧,既然被煉體的人也能溯源古祖。”老銅人激動地沖上前來,之前他還道守陣者不能同時被煉體,看到小燭才發現蘇瞳的秘技已經出神入化。
“不行,剛才太兇險了,你們四位,最后銅煉。”蘇瞳堅定地搖頭,萬一四賢的通靈者出現什么意外,好不容易搭配的陣容便會立即瓦解,經歷了那么困難的歷程,她可不想再心驚魂魄一次。
被蘇瞳無情拒絕,老銅人明顯相當失落,但他很快打起精神,知道蘇瞳的確是在為眾人考慮。他用手掌托起蘇瞳。
“真不知道怎么才能表達我們心中的感謝。第一次見你,你還只是陷入馭靈十九家陷阱的一個小丫頭,可是如今,你卻成了我夸父王族的恩人。也許
你并不喜歡標榜自己,可是你知道你和你朋友所做的一切,對我們而意義有多深遠么?”
老銅人的聲音帶著顫抖,若寨中族人全部擺脫歸林之息的影響,再加上他的銅人部下們恢復肉身,夸父的王族血脈便終可以保留和壯大。
一旦實力得到恢復,他們便有余力追溯當年令日先嬰發狂的原因!
“不用說得這么煽情。”蘇瞳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早就習慣夸父直率簡單的性子,乍一聽老銅人這長篇大論,她都有些不好意思。“我幫你們,一是因為正好具備這樣的條件,二是宿命的牽引,你們谷外那條紅河,便是我一位師傅的因果,他老人家多年前可能欠了夸父一筆重債,所以帶著我來償還昔日虧欠。”
“因果之河!”老銅人身體一怔,這才想起谷外異動,現在想想,果真是在蘇瞳現身前后出現的,他當時前去查探,的確感覺到了一股磅礴的因果力量。
沒想到是……債務?
“你師傅?”
“康仁老祖,不過他老人家經常變幻名字。”
“康仁?”老銅人一陣茫然,攪盡腦汁也沒在記憶中搜羅出任何與此音節相關的名字。
“想不起來沒關系。”蘇瞳本就不對此事抱什么希望,她搖搖頭,旋而綻放出微笑。“說不定褪銅和寨子里的事情解決之后,那因果紅河就可以消失了。”
“不管你說的康仁老祖是何方神圣,我十分感激他虧欠過我族先祖……若非此債,今日我們也未必得到這樣的救贖。”老銅人一陣唏噓今日感慨良多。
“我也是第一次,聽到債主的感激呢。”蘇瞳吐了吐舌頭。
傲青帶著銅人們回寨子中巡視了一番,看到治療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眾人便心安地回到了祥厄爐中,選取了新的志愿者,開始了又一輪的秘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