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蘇瞳是說只教導白蝶一年,不過既隨著自己的師傅來到這神秘的夸父居地,白蝶并沒有放棄修行,她發現自己對醫術也相當感興趣,便隨著火照之主為寨里的夸父們療傷,收獲頗豐。
宗文日日跟著傲青廝混,神通不知道學到沒有,無賴的本領卻是日益深厚,誆得獅錘大君一愣二愣的,又白白授了他不少好處。
蘇瞳算是一個特別有定性的人,說了一定要幫助夸父,便終日不出熔爐,日復一日在祥厄爐中進行錘煉。
這樣日復一日,很快一年過去。
夸父寨中日漸熙攘,他們走出石穴,開始建造高大的房屋,路上再也不見渾渾噩噩的行人,所有仍待治療的夸父都搬去了寨西,主城區開始有了繁榮的模樣。
特別是一些高大的金環戰士,不但臂上佩戴著金閃閃的獸形圖騰,身上紅碧異色的鎧甲更是令人艷羨不已,雖然它們的主料是銅無疑,不過經過神匠的火煉,堅硬程度堪比神器!
豆芽兒與自己的爹爹在寨口開了一家武器店,雖然手藝完全不及日神鋒的神技,可是靈智開始覺醒的夸父們,開始對武器有了瘋狂的追求,那些簡單而
粗糙的石料再也滿足不了他們的需求,就連屁大點的鐵蛋兒,現在腰上都別著一雙金閃閃的彈弓兒。
草曲與花樂都長高不少,因為吸取了大量歸林之息,幾乎令他們半腳邁入了皇境,誰能想到當年無意之間落在蘇瞳手里的花種,竟會有今日的奇遇?
林中一聲長嘯,一道紅影從祥厄爐中破瘴而出,原本矗立著巨大爐鼎的地方此刻空無一物,只剩下五位高大的夸父。
站在寸草不生的泥地里,老銅人默默看著四周巖縫中努力一簇一簇竄出的野草,目光有一絲恍惚,只有這曾矗立著熔爐的大地,還殘留著被遮擋陽光的痕跡。
可他這一年來所經歷的總總,卻恍然若夢。
也許現在再被蘇瞳稱為“老銅人”已不合時宜,他伸出自己的雙手,手掌光滑似少年時,不僅銅色,就連早年揮斧爭戰的繭都消失無蹤。
他在微風的吹拂下,想起了自己的本名。
清尋。
行萬里路,為夸父王族尋找最后一場生機,卻沒想到兜兜轉轉,竟在原點上,等來了蘇瞳的救贖。
“吾祖榮耀,生生不息!”
長跪在地,清流從指縫溢出。
蘇瞳興奮地享受著山風的撫慰,這一年多來憋在爐子里,可把她悶壞了,可是經過這場褪銅之煉,她的精神之洋已經數度擴張,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此刻不需要分心,她便聽到山風中傳來的氣息,生機在每一枚葉脈上汩汩流動,發出如清泉奏響般的仙音,山下寨里,豆芽兒偷偷打量著金郎的背影,攛掇著父親在為金郎打造的巨斧里,多添加一些貴重金屬。鐵蛋兒腆著肚皮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馬路上,對其它小伙伴們幼稚的咬屁股游戲嗤之以鼻。
世界在她眼中變得更加清晰,萬物經緯,似藏在薄紗之后,令她有一種可以碰觸的悸動。
是邁入了皇境么?好像又有那么一點兒不同。
雖然現在很想找傲青打一架試試,不過蘇瞳此刻還有一個更想去的地方。
寨里夸父們的歸林之息已經快被驅散了,銅人們也都恢復肉身,還人人擁有了更強勁的武力,那蜿蜒在整個環山湖底的因果紅河,怎么說也該消退一些吧?
越過了最后一座山崗,來到記憶中的地方,蘇瞳滿懷信心地放眼眺望,只見紅河漫漫,無窮無盡,似比一年前更鮮亮如洗,氣勢磅礴!
噗!
胸口立即干癟了一塊下去!
“沒有變化呢。”傲青不知什么時候是悄悄來到蘇瞳身后,無奈地搖著自己的頭。“一直都是這樣,不敢告訴你,怕影響了你的心情。看來這場債,還沒還完。”
“還要怎么還?”回想這一年來自己每日精神力被榨干的感覺,蘇瞳便不寒而栗。
“瀑布之外,不是還有墮魔的夸父么?”傲青幽幽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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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斧今日威武……兩點多才放我自由,哭唧唧……只有月票能慰藉我每天上午晚上被小毛爺翻牌子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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