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冷清的環視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吳維的身上,聲音淡漠:“吳總兵,許久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吳維笑道:“多謝王爺掛念。”
“先前本王不在淮州,聽聞吳總兵對玉家多加關照,有勞了,往后便不用吳總兵如此上心了。”
吳維的笑意有一息間的僵硬,隨后笑道:“王爺或許有些誤會了。”
裴疆微微挑眉,倒也不說誤會,愣是沒有給吳維臺階下。
吳維先前頻繁登門玉府,許多人是知道的,也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玉家千金的身上。
當時玉嬌風評不大好。有的當玉嬌是寡婦,又或者是被拋棄的。所以對于吳維看上了玉嬌,還是她修來的福氣。
可誰都沒有想到,玉嬌的福氣更大。
當時若是跟了吳維,說得好聽是平妻,但平妻不過是商人上流行的說法罷了,實質上還是妾。但現在沒跟吳維,卻成了淮南王妃。
這一比較,天差地別。
靜默了片刻,氛圍尷尬之時,吳維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笑得恭敬:“對了,下官在府邸為了王爺準備了洗塵宴,還望王爺今晚賞臉。”
說是洗塵宴,但今晚淮州城的所有官員都會出席,淮南王若不來,那下得何止是吳維一個人的面子。
裴疆淡道:“吳總兵為本王如此費心,本王豈能不去?但現在王妃舟車勞頓法了,本王得先送她回去。”
吳維應道:“應當的。”
說著,便讓了道。
裴疆點了點頭,而后轉了身走回馬車。
看著裴疆的背影,吳維眼底一片陰暗之色。
隨而心里頭堵都慌的朝著裴疆的背影躬腰:“恭送淮南王。”
吳維身后的官員也低下腰,異口同聲道:“恭送淮南王。”
裴疆回了馬車,玉嬌問他:“吳維說了什么。”
“他在他的府邸做了個洗塵宴,邀我今晚過去。”
玉嬌道:“你答應了?”
裴疆點頭。
玉嬌想了想,輕聲道:“他雖然不至于現在動手,但你還是小心一些。”
裴疆:“你放心,我心里有數。”
——
再說淮南王府還尚未修建好,所以裴疆自然還是居住在玉府。
玉府這邊,因知道裴疆和玉嬌今日會回來,所以一早便張燈結彩,好不喜慶,就是門前都是兩排相迎的人。
“你們都給我精神點,還有上邊掛紅菱的,歪了,給我正些!”玉家二爺一樣一樣的檢查,確保萬無一失,就好似在忙自己的事一樣。
玉恒磨磨蹭蹭的從隔壁院子出來,玉二爺見了,立馬過去給他拉正衣襟:“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樣了,青樓是不逛了,但你這怎么還是一天天沒個正形,你二妹和你妹夫一會就快到,能不能有個正形?!”
看到親爹這樣,玉恒嘴欠道:“爹,這又不是我們家玉瑤,你這拍馬屁的殷勤勁得實在太明顯了。”
玉二爺聞,抬手就拍了一掌他的后腦勺:“滾滾滾。”
這時下人匆匆來抱,說隊伍拐個彎就到了,玉二爺也跟著玉盛夫婦二人一塊翹首以盼。
玉恒嘖了一聲:“果然夠殷勤。”
這么說著,玉恒也湊了過去,看看財神爺什么時候回來。
只裴疆被封為淮南王那日起,許多玉家商行生意越發紅火,就是玉恒的那鋪子的生意都好得不得了。
再說玉嬌與裴疆入了玉府后,小團兒就被玉盛夫婦倆抱去逗弄了。
而小夫妻兩個回了院子。時隔一年再回來,卻一點變化都沒有。
入了屋子后,玉嬌看了眼屋子,與他說:“你離開的時候,我不許別人動這屋子,怕沒了你的氣息。”
裴疆聞,靜默不語的把玉嬌環入懷中,抱得很緊。
玉嬌回想起那段日日抱著他衣裳入睡的時日,原本心情還是有些傷感的。但感覺到他自己還要難過,又覺得好笑。
拍了拍他的背,輕聲道:“你這不是回來了,所以往后你加倍對我好,把那大半年給彌補回來不就成了。”
裴疆微微點頭,半晌后,才啞聲道:“我曾說過一輩子會護著你的,但失約了,讓你等了那么久。”
他一直都這么在意,愧疚,玉嬌是知道的。默了默后,道:“你抱得太緊了,我喘不過氣。”
聞,裴疆立馬松開了她。
得了自由后的玉嬌,樓上他的脖子,對他盈盈一笑,兩邊的梨渦顯現:“我不在意過去你離開了多久,我在意的是今后。”
為了把這有低迷的氣氛打破,玉嬌轉移了話題:“對了,下人在收拾你先前住的世安院時,在你的床底下發現了個木匣子,當時被鎖鎖著,我也沒打開,既然你回來了,你告訴我里面裝的是什么。”
玉嬌滿是好奇。畢竟從認識裴疆開始,他對她就沒有任何秘密,上鎖的木匣子里邊定然裝的是什么重要的東西。,不然他早就與她說了。
裴疆微微蹙眉,有些不大記得了。畢竟記憶模糊過,大事記得,在小事上邊也記得不大清晰。
裴疆在回想那木匣子的時候,玉嬌就松開了他,走到柜子前。
“我記得我當時是放在柜子中的……”說著打開了柜子,找了她所說的木匣子。
把木匣子給抱了出來,放到了桌面上。隨后朝著裴疆伸手,“鑰匙。”
裴疆在看到木匣子的時候,便想起了這里面裝的是什么。
默了一下,認真問她:“你想知道里邊裝的是什么?”
裴疆忽然認真了起來,玉嬌不由得也跟著嚴肅站直了來,點頭:“想知道。”
“既然你想知道,那……”裴疆買起了關子,“那晚上我回來時,再開給你看。”
玉嬌不解:“現在不行嗎?”
裴疆把木匣子抱回柜中,甚是意味深長的來了句:“你累了,先好好休息,等我從晚宴回來再看。”
玉嬌雖然疑惑,但舟車勞頓了大半個月確實累了,所以也沒往別處想。
“那也行,但你晚上得早點回來,吳維那里太危險了。”不知想到了什么,變了臉色警告:“若宴會上有舞娘,你若讓她們碰了你,你便自己睡一屋!”
溫柔了一會,又變回了鮮明的小姑娘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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