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瞧他神情,腦袋里轉了個彎兒,花鳥和仙鶴,分明是是謝昭昭自己喜歡的繡樣圖案。
原來那日說喜好,是自說自話。
兩人視線相對片刻,一時無話,片刻后,竟都噗嗤笑出聲來。
云祁笑容無奈之中帶著幾分寵溺,下次別這么笨了,我一個大男人怎么會喜歡衣服上有花鳥
謝昭昭卻是笑的歡欣愉悅,還揚眉說:那我下次一定給你做一身繡花鳥的,非得叫你穿給我看才行!
哪種花鳥
那種大片花團錦簇繡樣的,全身都是花。
呃……云祁頗為嫌棄地皺了皺眉,那么多花,出門在外萬一招蜂引蝶可怎么辦
那也是你魅力無雙。
謝昭昭想象著云祁穿那種衣服,就覺得躍躍欲試。
原只是過過嘴癮的,如今竟真的想來一身。
甚至腦袋里面已經琢磨繡什么花。
下頜卻忽然一緊。
云祁傾身而來,帶著薄繭的手指捏在謝昭昭下巴上。
兩人面孔相對,呼吸交融。
云祁半瞇著眼眸低聲問:姐姐竟這般壞心眼,想叫我出丑丟人
……謝昭昭心跳亂了半拍,微咬下唇,哼道:是你自己說喜歡我做的衣裳,日日不下身的穿的,如今我還沒做呢,你又嫌棄了
嫌棄歸嫌棄——云祁低笑,鼻尖輕輕點在謝昭昭鼻尖,但你若做了,我便只見你時穿,總要叫你看個夠。藲夿尛裞網
謝昭昭唇瓣又是一抿。
或許是兩人過于靠近的距離,以及云祁過分親近的動作。
謝昭昭覺得他這語氣曖昧無比,說的話也讓人臉色發紅,心跳紊亂。
謝昭昭快速垂下眼眸,干咳一聲把云祁的手拍掉,后退到了稍微安全些的地方去,正兒八經地說:回去且試試這衣裳吧。
要是有什么不滿意的,我再來改。
行。云祁好脾氣地笑笑,指尖還殘留著方才捏在謝昭昭下巴上的滑膩觸感,我現在去換,你且等我片刻……我在清風樓定了座,一起用晚膳。
謝昭昭左右沒什么旁的事情,便應下了。
云祁沒有回定西王府,直接在妙善堂后院的廂房內,叫林野幫忙更了衣。
謝昭昭在小偏廳內等著,時不時朝著廂房門口瞧一瞧。
到底也是做了許久的衣裳,若說她不期待云祁穿起來的樣子,又怎么可能
就這般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那廂房門吱呀一聲響。
謝昭昭立即便回過頭去。
青灰色的毛領襯的那張俊臉白皙了幾分,顯出些弱冠少年的幼嫩。
但眉宇之間英華收斂,隱含沉沉慧光,又將那點點的幼嫩逐漸遮掩。
那身絳紫衣裳十分合體地包裹住云祁英姿挺拔的身形。
西境之地苦寒,五年磨礪沒有磨掉他身上圣京貴族所獨有的富貴風流氣,反倒養出了另外一種矛盾卻又攝人心神的氣質。
他立在那處,不不語,不需任何動作,便能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謝昭昭眸中浮起幾分贊嘆。
這樣絕俗的少年郎啊。
她腦海之中竟忽然冒出一首不知從何處聽來的詞。
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
縱被無情棄,不能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