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允許愛爾蘭科克郡自治。歸還基拉尼的領地經營權,允許我們在愛爾蘭科克城設立外交領事館!”嚴曉松也微笑著表達了外交部所關心的內容。
“你們可是要讓英格蘭一戰回到解放前……你們啊,以為果子就到手了?別忘了還有西班牙和葡萄牙,也要給他們分一點的。而且。我們這些都只能算沒有任何顧忌的亂開口,真正能拿下的條件不會太離譜。”齊建軍笑呵呵地做了個適可而止的手勢,心情也是大好。
……
陸路和海陸交通都已經斷絕,都柏林今年的圣誕節不會比其他愛爾蘭城市更好。由于超負荷負擔軍用。能夠供應給平民的糧食嚴重匱乏,城內的燕麥價格都達到了讓人崩潰的每蒲式耳(約15公斤)10先令的高價。再加之嚴寒,每一夜過后都有餓死凍斃的乞丐曝尸街頭。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死氣沉沉的絕望氣氛。
至于曾經常駐這里的愛爾蘭總督斯特拉福德伯爵,其實早在半年前就離開了都柏林,如今正躺在倫敦城外的熱烘烘的伯爵莊園里享受圣誕大餐,對都柏林的慘狀完全沒有概念。
天色陰霾,大雪紛飛,街道上行人難得一見,圣誕的鐘聲有氣無力的從遠方的教堂傳來,向東面的港口方向望去,薄霧之中,幾艘華美的戰艦輪廓若隱若現。沒有炮聲,沒有硝煙,但誰也不敢肯定噩運會不會在第二天降臨。
整個肩部都被紗布包裹,外面再罩著一件厚厚的毛料外套,克倫威爾身上看不出一絲病怏怏的樣子,只是面無表情地就站在窗臺上遠眺著東方。
“閣下,西班牙人的圣克魯斯侯爵又發來了要我們投降的信件。”一名都柏林官員小心翼翼地站在窗前,向克倫威爾遞上了一卷書卷。
“那他們呢?”克倫威爾只是撇了眼下屬手中的書卷,就把頭轉向了東面的港灣,仿佛到現在依然沒把西班牙人的威脅看在眼里,“聽說他們已經封鎖了泰晤士河口?”
“您是指美國人嗎?”官吏頓了頓,居然還露出了一絲欣喜,“倫敦城的消息還不太清楚,但他們的將軍表示愿意基于人道主義,為都柏林運進一批食物,另外,他們還愿意派遣醫生來給您看傷。”
“很有紳士風度,這就是虛偽的典范吧……給美國人回信,就說謝謝他們的慷慨仁慈。至于西班牙人,告訴他們,在沒有英格蘭國王陛下親筆簽署的命令前,我們是不會放下武器的,哪怕再進行一次會戰。”
英格蘭國王?說到這兒的時候,克倫威爾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絲冷笑。
傍晚,一艘經過允許的葡萄牙運輸船緩緩靠上了都柏林碼頭,總計一百噸的谷物送上岸,雖然杯水車薪,但也讓饑腸轆轆的都柏林平民和英格蘭守軍翹首以待。
……
一周以后,英格蘭和談代表終于核實了愛爾蘭陸上決戰的戰況,也從荷蘭外交官的糾結表情中判斷出荷蘭在巴西的進展同樣不妙,心中的最后一絲僥幸終于被打碎。
在華美刻意的要求下,正式的會談終于在埃姆登侯爵腓特烈五世,以及法國首相黎塞留派來的馬薩林的共同主持下召開。
雖然事前已經彷徨揣測了很多,但當英格蘭外交代表團拿到華美、西班牙以及葡萄牙提出停戰條款細節的時候,幾乎全部在暴怒中差點跳起來。這也許是英法百年戰爭以來,英格蘭所看到的最為瘋狂的“和談條件”,幾乎每一條都要把已經被戰爭折騰的奄奄一息的英格蘭置于死地。
英格蘭國民議會的代表在憤怒之后采取了慣有的狡猾態度:直接退場,把和談的“權力”交給了英格蘭王室代表。似乎在他們看來,這場戰爭從頭到尾依然是那個傻逼國王的過錯。
已經在國內政治斗爭中落了下風的英格蘭保皇黨代表們,更是苦著臉一語不發,因為這樣的停戰和約一旦簽訂,那意味著王室將為整個英格蘭的戰敗背鍋,國民議會黨這種齷齪的政治手腕使得太明顯了。
眼見英格蘭國民議會的人想要開溜,代伯童輕描淡寫地又當場新增了一條要求:如果英格蘭國民議會單方面放棄和談,那華美方希望英格蘭王室引渡在愛爾蘭基拉尼領地里指揮英格蘭軍隊挑起事端、侵占華美商人資產、屠殺愛爾蘭平民的克倫威爾,并作為戰犯交由華美司法部門進行審判。
這一下,徹底把英格蘭國民議會代表的臉給抽腫了,因為自始至終克倫威爾的一舉一動都是國民議會的授權和指派。雖然可以像個棋子一樣隨便扔掉,但克倫威爾無疑是目前國民議會從控制王室軍隊以來,最為倚重的軍事統帥,更是國民議會大肆宣揚的英雄人物。
既然躲不過,那漫天要價也就必須著地還錢,即使面對西班牙和葡萄牙各種小人得志般的冷嘲熱諷,英格蘭王室代表也不得不逐條據理力爭。到了爭論最激烈的時候,一向國內政治嚴重不合的國民議會代表和王室代表開始罕見的團結一致,大有實在談不攏就魚死網破的架勢。
面對暴跳如雷的英格蘭人那種沒有底牌還在表面死撐的態度,代伯童算是把對方的基本底限已經摸清,也就順勢選擇了尊重英格蘭人再回去商量商量的意見,暫停了談判進程。
雖然歐洲和巴西兩個方向讓華美海軍不堪重負,但整體來說局勢和時間主動權已經徹底落在了華美的手心。隨著時間推移,每過上一個月,被封鎖泰晤士河的英格蘭和都柏林都將持續失血,直到實在頂不住告饒。
而荷蘭人企圖趁亂火中取栗的行為,也必將在歐洲三十年戰爭第四階段開演階段就受到一次不大不小的懲罰。(未完待續。。)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