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翌日才有力氣說話,張嘴第一句便是詢問晚棠的婚事。
二夫人眼神閃爍,干笑著安撫道:“母親放心,婉婉已經和武安侯定了親。”
大夫人撇撇嘴,翻了個白眼:“呵,那謝......”
晚棠昨晚守了魏老夫人半宿,四更天才回去歇息,進來便聽到她們在議論此事,笑著向幾人請安見禮:“祖母今日氣色好了許多,徐大夫說祖母不能多說話,還需繼續靜養。”
她說著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想起魏老夫人受不得刺激,不情愿地改了話頭:“咱們還得感謝武安侯,請來了妙手回春的徐大夫。還是母親眼光好,這武安侯瞧著也沒比婉婉大多少,行事沉穩、英俊瀟灑、謙遜有禮......”
魏老夫人不解地皺起眉頭:“謙遜......有禮?”
她印象里的蕭峙跟這幾個字不沾邊,一身鎧甲威風凜凜,一桿長槍被血染得暗紅反光,殺氣沖天,叫人望而生畏。
到底是行軍打仗之人,能謙遜到哪里去?能有禮到哪里去?
大夫人夸著夸著,發現魏老夫人蹙了眉,不知自己哪里說錯了,便訕訕止了話頭。
魏老夫人擺擺手“都下去,婉婉陪我。”
待人走盡,她迫不及待地拉住晚棠的手,盯著晚棠那張臉看了許久“太久了,我都不記得我的囡囡長什么樣了。”
晚棠鼻子發酸“我長得和阿娘挺像的,和舅舅只有兩三分相似。”
魏老夫人再次涌出兩行淚“老天有眼,他們人呢,快接過來,我要見見。”
晚棠早就想好應付的話,面不改色道“秦家剛來承州,多少雙眼睛盯著呢,況且祖母也不能受刺激,還是等您養好了身子再說。”
魏老夫人想起晚棠是被蕭峙送到自己身邊的,眼底黯然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