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仿佛壓了一塊巨石,夢中的壓抑延續到此時此刻,讓他難以喘息。
他居然夢到晚棠沒有進梅園,而是成了蕭予玦的通房。
他眼睜睜看著那混賬肆意欺凌她,他在夢里歇斯底里的嘔吼,蕭予玦和晚棠都聽不到。
后來不知怎么回事,蕭予玦把她送到其他男子懷里,都是他曾經的狐朋狗友。
晚棠那雙明媚的眼,在夢里起初總是流淚,后來變得空洞無神,不論看到什么,都死氣沉沉,沒有半分活力。
她就像個物件,不像個人。
蕭峙想到她在他夢里的眼神,心猛地刺痛起來,錐心入骨。
他捂著心口大口喘息,如失水過久的魚兒剛剛入水,喘了好一會兒才回魂。
蕭峙茫然坐起身,有點兒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在屋子里四處走了走,看到晚棠曾經在這里生活過的痕跡,他的理智才漸漸回歸。
趙福聽到聲響,敲門進來“侯爺這覺睡得可真久,快起來用些膳吧?”
“眼下是哪一年?這里是什么地方?”
趙福懵了下“侯爺這是睡懵了?今兒是盛豐二十七年,這里是梅香苑呀,馮姨娘此前不就住在這兒?”
蕭峙聽到“馮姨娘”三個字,惶惶不安的心才鎮定下來:“如此便好,只是個夢,是個夢。”
幸好是個夢,他依稀記得晚棠還死在了他的夢里,好像是宋芷云將她折磨死的,過程忘了,他只記得她被破草席裹了,被下人隨意丟棄在亂葬崗,蛇蟲鼠蟻都從她身上爬過。
蕭峙不愿意再深想,夢里他的情緒起伏便是太過劇烈,憤怒地想去手刃了那個逆子時,他便忽然又夢到自己被困在牢房之中,下一刻鴆酒入腹,七孔流血而亡。
真是晦氣!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