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瞠目結舌地看著他,俏臉一點點地滿上緋紅。
“油嘴滑舌。”晚棠掩住羞澀,嗔了一聲,若無其事地繼續用膳......
一轉眼,明日便是何錦年夫婦擺慶賀宴的日子。
祁嫣如計劃的那般,提前一日為蕭予玦求了情,晚棠這才松口讓蕭予玦暫時出祠堂歇息了一晚。
蕭予玦不傻,沒人在祠堂看著時,他從不跪。
饒是如此,他還是渾身酸痛難忍,仿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連手腕都酸脹得抬不起來。
回錦繡苑后的那頓晚膳,是祁嫣親手喂他吃的。
祁嫣溫聲細語,哄孩子一般,哄得蕭予玦邊吃邊落淚,連怨懟她的心思都沒有。
吃完,他才幽怨地問道:“你怎得這么久才為我求情?”
“我阿兄做御史時,曾跟我提過趙家四房的殺夫案,不知蕭郎可曾聽過?”
蕭予玦不明白她這會兒為什么講別人家的事,卻還是疑道:“莫不是趙后娘家的事?”
祁嫣頷首:“趙家四房的庶長子喜飲酒,酒后總是毆打妻兒,趙家為了顏面,總是大事化小,讓其酒醒后道歉。他妻子長年累月地將怨恨積攢在心中,后來有一次,她夫君又酒后暴躁,把她尚在襁褓里的小女兒摔出門外,當場咽了氣,他妻子忍無可忍,當晚便趁他熟睡,往他身上扎了不知多少刀。”
蕭予玦聽得后怕,仿佛被扎的是自己,身上酸痛都變成了刀刃刺傷的銳痛。
“父親母親生蕭郎的氣,那是恨鐵不成鋼,倘若一味讓他們憋著忍著,日后爆發時,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怒氣會毀了蕭郎。”
蕭予玦打從入了武安侯府,何曾有人如此溫聲細語地跟他講道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