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徹底放心了。
宋惠萍則非常舍不得:和小睿一起在廠子里,近近邊邊又是自己家的地方,多好。外面虎狼難測,媽不放心。
蘇染摟著母親的胳膊,笑著安慰:媽,我是想找個大公司學習。肯定比現在輕松。
大公司規矩多,人際關系不好處。
我天天出去跑業務,見各種甲方乙方,從沒吃過虧。跟同事、領導處關系,得心應手。
蘇染給姥姥使了個眼神,想請她幫忙。
許錦最明白蘇染的心思,而且早就料到:小染做事有譜,既然想好了,就大膽去做。姥姥支持你。
老公不反對,許姨又支持。宋惠萍雖然不愿意,但也不再說話。
蘇天磊大家長的樣子:在外面玩兩年就回來,還是自己家踏實。
蘇染:廠子里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也會隨時回來幫忙的。
許錦:讓你爸給你留個顧問的位置。
蘇天磊點頭:好。
蘇染還以為父親會生氣,結果沒有。甚至沒問她之后具體的打算。
一件大事,寥寥幾句,簡單說好。
蘇染說不上的,嗓子有點哽。
晚上,許錦過來陪她,心知肚明,也沒有問她為什么:已經找到出路了
蘇染沒隱瞞:找到了,去高山資本。
許錦:小睿是不是又和那個‘什么玩意兒’混到一起了
莫婉意,她爸姓石,她媽姓莫。原名四個字,石莫婉意。
后來父母離婚,跟了媽,去了父姓,改名莫婉意。
蘇染苦笑出聲:是,勸不開。
許錦是位智慧老人,年齡大眼睛已經發黃,但心如明鏡:各有各的路,也各有各的命,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蘇染輕嘆口氣:我擔心小睿會吃大虧,更怕我爸我媽因為他倆的事操心。
她曾經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過,沒用。
就像水蛭,一頭扎進去,越拽越往里鉆。除非用火烤,經歷了拍打,才會回頭。
他得疼了,才知道不對,長教訓。
許錦撫著蘇染的頭發,和藹地笑:蘇天磊又不傻,自己的親兒子,他會盯著的。你只管好好闖自己的天地,別顧慮太多。將來姥姥可是要跟著你養老的。
蘇染靠在姥姥的肩上:我都養。
許錦杵蘇染的額頭:這孩子,說過多少次,你誰也不虧欠。
蘇染在許錦肩頭蹭了蹭:嗯,姥姥,我困了。
-
因為提前做過準備,蘇染的交接工作很順利。
她沒掐著日子,而是提前了一周離職。
她準備,放松幾天。
回想起來,記憶中她從來沒真正放過大假。
從小到大,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工作的路上。
是該歇歇了。
自打她明確說了要走,范惜年的眉頭就沒松開過。
從欣賞到憐愛,與蘇染共事的這幾個月,如同走過了幾個春秋。
填滿了他一半的記憶。
蘇染拎著包離開這天,范惜年送她出廠區:小染,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定告訴我。
春末陽光正好,風也微暖。
蘇染只覺得一身輕松:天磊就勞范總費心了。
范惜年溫潤的面龐攏著不舍的陰霧:你已經不在天磊了,以后叫我惜年。
蘇染淡淡地笑,淡地像純色的玫瑰,疏離又妖艷:范總別忘了,我還掛著營銷部顧問的名呢。
習慣了她一次次明確的回絕,范惜年還是胸口發擰:找到新工作了嗎
蘇染走過半開的玉蘭,莞爾點頭:高山資本,總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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