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發現這輛廂式貨車以來,一直沒有看到黎蕓的身影。
我也在糾結,希望她在,也希望她不在,如果她在,該如何面對?如果她不在,我又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那是一種極其矛盾的心理,就像你喜歡一個人,鼓起勇氣想要表白,卻始終無法說出口一樣。
不過,眼下情況緊急,已經沒有時間考慮太多。
我心急如焚,急忙爬上了駕駛室,隨著“嘎噠噠”一陣響,立刻拉緊了手剎,廂式貨車車身一斜,停了下來。
后排座空空如也,我長出了一口氣,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轉念一想,或許是我多慮了,以黎蕓的機警根本不可能隨車同行,因為那樣做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從這點來說,不得不承認,黎蕓繼承了林滄海的性格特點,考慮事情總是面面俱到,最大限度的保證自己的安全。
突然,我萌生了一個念頭,當下機警的向四下看去,然而目力所及范圍之內,并沒有發現黎蕓的蹤跡。
這時候,馬玉蕭也下了車,腳下一滑,身體一晃的跑了過來。
“大哥,看什么呢?”
“沒什么。”
“那接下來怎么辦?”
回過神來,我伸手探了探司機的鼻息,雖然司機已經氣若游絲,但我還是感覺到了一股溫熱的氣流輕輕吹動著我的汗毛。
“小馬,人還沒死。”
馬玉蕭問我:“那,那殺了他嗎?”
聞,我心頭一凜:“小馬,咱們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是殺人機器,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殺人。”
馬玉蕭“哦”了一聲,嘀咕道:“我也是跟你姐學的。”
他指的是白若水在唐泰陵玄宮里面擊殺黃二黑和劉元寶的事情。
我正色道:“我剛才說的話你記住了嗎?”
馬玉蕭忙說:“記住了,記住了。”
我把司機從座椅上搬了起來,又說:“幫忙把人放到后排座,快。”
馬玉蕭答應一聲,二人七手八腳將司機挪到了后排座。
“小馬,把前擋風玻璃上的血跡擦干凈。”
說著話,我在司機身上亂摸,從他的口袋里摸到了鑰匙,跳下駕駛室,繞到車后立刻插進了車廂上面冰冷的鎖里面。
“嘎達”一聲,開了。
拉開車門一看,里面果然有幾個大大小小幾個木箱子,全都打包的嚴嚴實實。
四下一看,旁邊就放著一把撬棍,我撿起撬棍將木箱子一一撬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被打成卷的布包袱,隔著幾層布用手摸了摸,里面是大小如麻將的方塊,這是我們從昭君衣冠冢盜出來的金縷玉衣了。
經過一番檢查之后,壓在我心頭的石頭終于落地了,因為里面裝著的東西正是宴客廳密室里面的奇珍異寶。
這些東西失而復得,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當然,高興歸高興,可不能得意忘形,因為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盡快離開原地,安全返回西京城。
重新鎖好車廂,我發現馬玉蕭“呸,呸”的往玻璃上吐著口水,然后用衛生紙使勁擦著,發出“吱吱”的響聲。
我們咧嘴說道:“行了,差不多可以了,還真把這當成春節前的大掃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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