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洪微微點了點頭:“你這么一說我們還真得防著她逃走,這樣吧,你全權負責李文靜那邊的事兒,兩個要求,第一,一定要確保她的安全,第二,不能讓她給逃了。當然,如果能夠爭取到她的口供那么當然是最好不過的。”
黃猛苦笑,不過他還是點了下頭:“好,我盡力。”
黃猛離開之后傅洪來到了沈沉的辦公室,他把黃猛說的事情向沈沉匯報了一下,沈沉說道:“這小子最近的進步還真的很大,他說得沒錯,李文靜想要逃走的概率很大。不過那些人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特別是知道警方對她盯得很死的情況下,對方極有可能會鋌而走險,這樣也好,我們不就是等著他們冒出來嗎?讓黃猛再逼一逼,叫他多和李文靜接觸一下,盡可能表現得與李文靜相處得很融洽的樣子。”
傅洪給了沈沉一個白眼:“你小子也蔫巴的壞,這不是把人家小女孩往死里逼嗎?”
“有黃猛盯著如果真讓她出了事,那黃猛就太令我失望了,我甚至覺得這小子早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之前他的表現不是讓你都產生了錯覺,覺得他對李文靜動了感情嗎?”
傅洪一愣,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反過頭來看,黃猛原來早就已經動了這樣的心思,而且連自己都被騙了。
傅洪輕嘆了口氣:“唉,突然覺得自己是真的老了。”
沈沉笑了:“行了,該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也準備要出去一趟。”
傅洪問道:“行,那我就回去了,手里還有一堆活呢,眼看馬上年底了,總得有些成績還交差吧。”
傅洪離開之后,沈沉收拾了一下,然后下了樓,汪璐早已經等在那兒了。
“怎么突然想著要見我大伯了?”汪璐好奇地問,原來沈沉是讓汪璐聯系了汪淳一,他要再次去見見黔州省的這位音樂大拿。
“想向他咨詢點事兒。”
“還是關于柳白的?”汪璐是很敏感的。
“嗯。”沈沉發動了車子。
汪璐說道:“你怎么就揪著他不放呢?我覺得柳白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沈沉看了汪璐一眼:“你可是一個心理側寫師,怎么就這么武斷呢?那你和我說說,你憑什么覺得他不可能?”
“我這不是武斷,因為從我的角度來看柳白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他若是要爭的話也不像今天這樣了,我大伯說過,柳白的悟性與能力并不比謝常青差,甚至對藝術的追求更加的單純,如果他但凡有那么一點名利心,他的名氣早就在謝常青之上了。”
沈沉對于汪璐這話還是很贊同的,柳白是個完美主義者,無論是對生活還是對藝術,他都盡可能讓自己盡善盡美。但沈沉覺得正是這種完美主義,往往很多時候也是雙刃劍,如果走了極端,天知道他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沈沉一直都懷疑柳白,也懷疑他的妻子陶敏,因為這兩個人在自己的面前反應太自然了,而且他們的表現讓人感覺他們一點問題都沒有。而在沈沉看來,沒有問題才是真正的有問題,他們把自己說得清清白白,摘得干干凈凈,在沈沉看來這就是問題的所在。
沈沉想要多對他們有一些了解,而最了解柳白的應該就是他的老師了。
不過沈沉也知道,汪淳一對柳白之所以有這么高的評價,肯定也是對這個學生十分的喜歡,如果汪淳一知道自己抓住柳白不放,很可能他不會對自己說太多的。
但沒有辦法,他直接和柳白夫婦接觸過,這對夫婦的戒備心理很強,表面上看著對于自己也很熱情,但這種熱情卻是帶著絕緣體的,也是他們的一種自我保護。
所以想從他們夫婦那兒入手是不現實的,沈沉甚至懷疑他們早就已經想過了應對自己的辦法,而且是把方方面面都已經考慮到了。
汪璐見沈沉不說話,她又說道:“我并不是感情用事,而是就事論事。”
“以往案子發生你能夠很快就做出心理側寫,可是這一次,從謝常青到梁嵐再到宋穎鴻,已經死了三個人了,可是你的心理側寫報告卻遲遲都沒有出來,汪璐,你認真地回答我,是真的因為掌握的信息不充分不足以讓你做出心理側寫,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汪璐聽沈沉這么問,她整個人都呆了一下,然后抿住了自己的唇。
沈沉輕聲說道:“其實你自己的心里也很清楚,只是你不愿意接受這樣的現實罷了,你也懷疑柳白,但你和他們的關系都很好,我知道,他們對你這個小師妹一直都十分的關心與照顧,所以就算是你的心里對他們有所懷疑,但你還是會對這種懷疑視而不見,從內心你是排斥自己對他們的這種懷疑。就像我之前和你說我懷疑你哥一樣,你說我因為這事疏遠你,而你又何嘗不是有意在躲避我?因為面對我你就不得不去面對我對你說過的話,去正視我對你哥哥的懷疑。”
汪璐長出了口氣:“為什么,為什么都是我身邊的人?如果你是我,你又該做何選擇?”
沈沉也不說話了,換位思考,自己如果是汪璐的話,自己又會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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