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協,默契與情感
一個男人是很難忍受自己女人的背叛的,特別這個女人竟然和自己的兄弟搞到了一起。
沈沉也不相信柳白會甘心戴這樣的綠帽子,可汪淳一卻說柳白在去找過了謝常青之后這情況就不了了之。柳白與梁嵐順利地離了婚,再然后柳白就和那個叫陶敏的女人走到了一起。
這確實讓外人感覺有些眼花繚亂。
“如果你們認為柳白會因為這件事情對謝常青和梁嵐下手的話我覺得就有些武斷了,我雖然不是警察,但我也會分析的,小沈警官,你想想,這事情都過去多久了,柳白也有了自己新的生活,他犯得著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嗎?假如我是他,要么在知道那件事情的時候動手,要么就根本不當一回事,把那樣的一個女人當個屁放了得了。”
沈沉差點失聲笑了出來,他沒想到汪淳一這么一個大家教授能夠說出這么粗俗的話來。不過瘯話丑理正,汪淳一說的確實沒有錯。一個男人在遇到這樣的事情時,肯定會有一時的激奮,就算真想要發泄自己的不滿也應該是在那個時候。
一旦進入了冷靜期,這種想要發泄的沖動也就會隨之平靜下來。
所以汪淳一才說他不相信都過了這么久了柳白還會想著要對這兩個人下手。
一般這樣的事情引發的兇殺案更多都是激情殺人,也就是沖動型的,大多都不會有太多的精心策劃。
“而且我覺得當初柳白去找過常青,他們之間應該達成了某種默契。”汪淳一說,沈沉點了下頭,這一點他剛才就已經在思考,之所以謝常青和柳白之間不了了之,應該就是雙方達成了什么共識。
那又是什么呢?
汪淳一看出了沈沉心里的疑惑,他說道:“雖然我是他們的老師,但是我并不八卦,特別是這樣的事情,他們自己應該能夠處理好,我是老師,但總不能他們的任何事我都要過問吧,再說了,這種事情我去過問又算什么?”
汪淳一苦笑:“從他們進入大學一直到現在,我幾乎是看著他們成長起來的,一直以來我注重的都是他們的天分與能力,但對于他們其他的教育我忽視了,這是我的錯,假如一開始我就能夠重視這個問題的話,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這也不怪你,他們都是成年人了,走什么樣的路,如何選擇全都在他們自己。”
汪淳一說道:“話是這么說,但作為老師來說我還是感到有些痛心的。有時候我也覺得很矛盾,就拿他們倆來說吧,柳白覺得藝術就是應該純粹一些,這沒有錯,而且我是支持他的這個看法的。但想要純粹的藝術也還得有錢不是?當時常青就和我說,得弄點錢,不然為這藝術就得餓死。起初我沒當一回事,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就讓他按著自己的想法去做,可是后來我才發現他整個人都掉進了錢眼里去了。其實那些年我也為他們籌措了一些錢的,你也知道,我是汪璐的大伯,在汪家是能夠說得上話的,他們那個工作室最初啟動的資金就是我向汪滬生化的緣。”
沈沉覺得汪淳一作為老師確實也不容易,至少他是真的為了自己的學生著想的。
沈沉說道:“那柳白與陶敏的事情您了解嗎?”
“陶敏是個不錯的女人,事業心強,比起那個梁嵐就不知道好到哪去了,不是我說梁嵐的壞話,她人都死了我也不想去過多評價,總之就兩句話概括這個女人,好吃懶做,貪慕虛榮。她總是說柳白這樣那樣的,覺得柳白不像常青那樣會掙錢,那是柳白不屑,柳白要真的放下臉去掙錢的話一定不會比常青差的。”
“還是說說陶敏吧!”沈沉發現汪淳一又跑題了,扯到了梁嵐的身上,汪淳一有些尷尬的笑笑:“你瞧我,跑題了。陶敏么,她是一家音樂公司的經紀人,手底下有幾個有名的歌手,她所在的公司在南方是很有名的,作為大牌的經紀人,她的時間倒也很充裕。早在幾年前他們公司就和柳白與常青的工作室有過合作。要知道,現在想要找到好的音樂作品不容易,歌手呢隨手就能夠抓一把。如今是網絡時代,與早些年不一樣了,是個人都想紅,一段視頻往網上一傳,又或者做一個直播確實有可能馬上就躥紅,但我始終覺得那不是正途,只能當做是全民娛樂吧。”
汪淳一說到這兒,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我記得你抽煙的,想抽就抽吧。”
沈沉這才掏出煙來,汪淳一又笑道:“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我陪你一起抽,給我來一支。”
沈沉頓時覺得這個老頭也是蠻有意思的,至少他不像汪滬生那般的無趣。
而且汪淳一很能夠理解別人的心思,沈沉確實有些想抽煙了,只是他覺得不太好才一直忍著。
兩人點上了煙,汪淳一才又說道:“我知道常青對陶敏動過心思,陶敏這個女人怎么說呢,能干,但又不是一味的女強人,很多時候還是很善解人意的,屬于那種有內涵的女人,氣質也很好。她的心里是看不起常青的,并不是看不起他的能力,而是看不上他的人品。相反的,一直以來和她沒有什么交集的柳白反倒是入了她的眼,在知道柳白與妻子離婚之后,她主動追求柳白,而對于柳白來說,她或許才是最適合的。你是不知道,她當時追求柳白的時候柳白可是不自在,被她的主動給嚇著了,跑來找我給他拿主意,我呢就讓他把人帶來,還是我親自給他把的關呢。”
“柳白有你這樣的老師是他的榮幸。”沈沉這話帶了兩分恭維,但說的也是實話。
“小沈警官,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問不當問。”汪淳一看著沈沉,臉上帶著幾分殷切。
沈沉心里隱隱知道他想要問什么,他想要拒絕的,但看到汪淳一那眼神他不由得點點頭:“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