磤一聲吩咐,丫鬟們迅速動起來,很快一張桌案出現在院子里。
沈窈沒有換妝容,本來也不想換衣服,連翊卻從衣柜里找出一件大紅金絲暗紋披風,給她仔細系上。
白雪紅衣,最是動人。
沈窈皮膚白皙,身著大紅色披風坐在游廊下,身后的積雪雪白無暇,一支臘梅在雪中若隱若現,說不清是人更美,還是雪景更美。
女子半靠在柱子上,看向對面攤開畫紙,準備提筆的男人。
連翊有所察覺,抬眸朝著她看過來,就撞進女人含笑的眉眼里。
心里泛起一陣柔軟,連翊放下筆起身走向沈窈。
“怎么了?”
沈窈納悶地看著男人,以為自己哪里不妥,下意識抬手理了理鬢角。
連翊卻是大掌包裹住她微涼的手,吩咐站在幾步外的綠柳:
“給夫人拿只手爐。”
綠柳連忙進屋去拿,沈窈也沒有拒絕。
待手爐拿過來,沈窈抱在懷里,果然暖和多了。
連翊回到桌案開始作畫,簡單幾筆就勾了出女子的曼妙的身形。
見自家媳婦一動不動,眼珠子都不敢眨一下,他笑著提醒道:
“可以眨眼說話,若是覺得無聊,讓寧瑤過來陪你。”
沈窈搖頭:“有你在,我不無聊。”
寧瑤這丫頭剛吃完年飯,是綠柳陪她在自己屋里吃的。
不知是想念父母,還是懷念家鄉,今日這丫頭的情緒不太好,拉著綠柳喝了幾杯酒,這會兒正在房里睡的香。
夫妻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聊了片刻沈窈有些坐不住,想起身看看男人畫得怎么樣。
只是擔心自己一動,會影響到他發揮,便忍著沒有動。
直到沈窈腿腳發麻,腰肢也開始酸痛,連翊終于收筆。
“畫好了?”
沈窈在綠柳的攙扶下站起身,快步走到桌案前。
看著畫紙上栩栩如生的女子,她眼里閃過濃濃的驚艷。
太像了!太美了!
美的不是人,是整幅畫。
沈窈終于見識到連翊的書畫功底,難怪在市面上有價值千金一說。
看了看畫,又看了看男人,沈窈不吝嗇的贊美:
“阿翊,你畫得太好了!”
好到她哪天淪落為乞丐,都舍不得賣掉這副畫求生。
看著妻子臉上贊嘆和欽佩,連翊心里難得浮現出驕傲自得的情緒。
他摟住女人的腰身,低頭在她的耳邊低語:
“畫中人的神韻,不及阿窈一分。”
沈窈嗔了一眼,這人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屋外到底寒冷,兩人沒有多待,收起畫卷回到屋里。
沈窈舍不得收起來,攤開畫卷看了又看,才笑著對連翊說道:
“等孩子出生了,就請個畫師給咱們一起畫一幅。”
“好!”
連翊哪有不應的,巴不得每年畫上幾幅,記載他與阿窈共同經歷的所有美好。
晚上要進宮參加宮宴,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府,夫妻倆欣賞完畫作,就回到內室睡午覺。
連翊并不是很困,嗅著女人身上的馨香之氣,他忍不住蠢蠢欲動,聲音變得喑啞:
“阿窈,你困嗎?”
沈窈的睜開眼,眼里透著幾許迷離:
“有點,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