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慈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心中掀起巨浪,拍得她呼吸不暢,一時竟不知道如何語。
殷樊看到了她眼底的痛色,在心中嘆了口氣,摸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這是展燁托我給你的,里面的錢差不多能夠你和你那幾個同事的分成。”
葉慈起初并沒伸手去接:“不用了,等判決下來后,能拿回多少我就要多少。”
殷樊猜到了她的顧慮:“你放心吧,這錢是他之前存給他爸養老的,戶主不是他,也不是什么黑錢。他之前拿走的那些錢已被他花得差不多了,就算法院判了,你們到最后每人估計也就能拿回幾萬。你那個幾個同事到時肯定不會依你的,拿著吧,這錢本就是你們應得的。”
展燁確實該賠償葉慈她們的損失,但這錢卻不是展燁的錢,而是侯域的錢。
侯域知道葉慈的處境,也知道她現在很抵觸他,是絕對不可能接受他的饋贈的,所以就想了這么個轍,想借展燁的名意把錢給到葉慈手里,因為只有展燁的錢,她才會要,那是他欠她的。
殷樊現在還見不到展燁,她今兒這些話都是展燁的委托律師告訴她的,這張卡也是律師給她的。
所以她其實也不知道實情。
葉慈最終還是接了那張卡,殷樊說得對,這錢本來就是展燁欠她們的,既然他現在“良心發現”要補償,她沒有理由裝圣母,也沒那資本裝高冷。
從派出所出來后,葉慈沒有去龍灣路吃魚,而是就近找了家餐館叫了份快餐,打算吃完就直接回家殷樊不說還好,自從聽她說了唐紹有可能已來雁江市的事情后,她心里就有些毛毛的。
大夏天的,從外面進到空調房里的那瞬間葉慈有些想吐。
她本以為是冷熱交替太明顯造成的,誰知菜端上來后她夾起來送到嘴邊還沒開吃呢,光聞著味兒喉頭就一陣翻涌,差點直接吐碗里。她本想忍著去外面馬路邊的大垃圾桶吐的,結果沒忍住。
于是后來整個餐館的顧客都被她惡心了一回。
那天吃水餃吃吐了,葉慈以為是因為她當日氣急攻心,而且又發著高燒的緣故,這兩天吃粥加泡菜,沒有再吐,她也就沒當回事兒,誰知今天竟然又開始吐了!而且還吐得越來越厲害。
吐到一半,腦中自動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驚得葉慈動作一頓,隨即整個人都慌了。
后來飯也沒吃,她結了賬出來后也沒去藥店,而是直接開車去了醫院。
從餐館到醫院的這段時間,因為在開車,要集中精力,還好過一點。
后來等化驗結果那段時間,她差點被自己給搞崩潰掉。
她每個月的月經都會推遲一周,按理說就該這幾天來的,最近破事兒太多,她也沒注意這方面。
算算時間,和侯域從第一次發生關系到現在還不到40天,如果真懷孕了,那肯定是第一次就中標了,她還記得那天是侯域生日,他半夜趕回來嚷著要生日禮物,當時兩人都興奮得不行,第一次,又在安全期,所以什么措施都沒做,不知道是不是那次埋下的禍根。
可她現在不能懷孕啊。
這個節骨眼兒上懷孕,對她來說無異于一場災難她生也不是,不生也不是。
如果要生,她還怎么上班?該怎么跟葉爸爸他們解釋?
如果不生,她該怎么過自己那關?又該怎么過侯域那關?
等結果那半個小時,她在心里祈禱了無數遍,希望是自己猜錯了。
然而半個小時后,化驗結果還是無情地打破了她心底那絲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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