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間大刀破空,一道赤金煞氣轟然炸裂,將迎面黑潮劈開巨口。
雨幕被煞氣撕裂,赤金刀光如驚雷貫下,數十陰兵當場崩散成黑霧。
張榮踏步前沖,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焦灼的腳印,身后四百玄甲如鐵流推進。
校尉怒道:“這里是交州合浦郡,什么時候成了你荊州的土地?”
“此乃盲區,不屬于任何一個州郡。”張榮聲如洪鐘,“我家大師姐剛剛斬殺了這座盲區的危險源,這座盲區就合該成為我家大師姐的領地,自然是我荊州之土。”
校尉氣得那張蒼白的臉漲成了黑紅:“胡亂語,胡攪蠻纏!”
張榮冷冷道:“此乃天地之大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就敢來當這個陰將,真是個笑話。”
說罷,他提刀沖向了校尉,刀光如赤虹貫日,煞氣凝成實質的烈焰在雨中咆哮。
四百玄甲將士齊聲怒吼,聲浪震碎屋瓦。
雙方的軍陣沖擊在了一起,刀鋒對撞,身上的甲胄也狠狠地撞在了一起,金鐵交鳴聲炸裂長空,黑色血霧混著雨水四濺。玄甲將士的煞氣與黑潮猛烈碰撞,蒸騰出滾滾黑煙。
張榮驟然跳起,沖向了校尉,兩人的武器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刀鋒相抵,狂暴的煞氣如颶風般擴散,將四周雨幕盡數排開。
張榮跟隨萬穗已經好幾年,之所以有今日之位,是靠著自己的實力和軍功一步步升上來的,實力遠在校尉之上。
只是這一擊相碰,那校尉便悶哼一聲,虎口崩裂,刀柄險些脫手,身形暴退數步,嘴角溢出一縷黑血。
張榮冷笑一聲,刀勢不絕,反手一記橫斬,赤金煞氣如潮翻卷。校尉還未穩住身形,下一招又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他匆忙抬手抵擋,刀鋒壓落,校尉手中兵刃迸出了一串火花。
校尉雙臂劇震,腳下連退,每一步都在泥水中踏出深坑,終是支撐不住,單膝跪地。
但他還是沒有屈服,雙手依然緊握著刀柄,即便雙手的虎口都被震裂,黑色的血霧在兩人之間彌漫。
他猛然抬頭,眼中泛起幽綠火焰,咬著牙關,或許是太過用力,牙齒之間已經滲出了血沫,口中有淺淡的黑霧逸散出來。
“有意思。”張榮說,“沒想到你還是個勇士,可惜勇而不智,終是徒死。”張榮刀鋒微壓,赤金煞氣如熔鐵澆灌,逼得校尉頸間鎧甲寸寸龜裂。
校尉喉嚨里滾出低笑,忽然眼中殺氣沸騰,張開嘴,口中吐出了一個金色的符文。
不,那不是符文。
那是一個金印。
不是官印本身,而是一道凝練的印紋,散發著古老的威壓,仿佛承載著某種陰司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