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走，”辛雨引領著一干人等上樓。

李菁不動神色的問道：“辛警官，您今天讓我們來是因為——”

“有些事情還要再向你們確認一下。”辛雨打斷了李菁的話。

她在對他們施壓。黃粱默不作聲的想到。

“確認？”王平之問。

“沒錯，對于你們做出的一些證詞，警方還需要再三確認一下。”辛雨說，“放心吧，不會耽擱你們太長時間的。”

辛雨把一干人等帶到了一間審訊室中。審訊室分為外室和內室，被一扇門和一道墻壁隔開。墻壁上裝配了一面單面可見的玻璃窗，必要時可以變成一面不透光的鏡子，完全切斷內室和外室聯系。

“李菁，你先來吧。”

辛雨說罷，推開審訊室內室的門，走了進去。李菁猶豫了一下，和王平之對視了一眼，才最終磨磨蹭蹭的走進了內室。

內室的房門被關上后，內室和外室完全被隔絕開，王平之聽不見里面有任何聲響，也看不見內室中究竟在發生什么。他只能看到鏡子中自己蒼白的臉。

“坐吧，他們之間可能會交流上一會兒。”黃粱伸手指了指房間內擺放的椅子。

留在外室中的三個人相繼落座。蜷縮在椅子中的王平之忐忑不安的扣著手指頭，右腿在一刻不停的顫抖。

“黃粱，辛姐在里面和李菁說什么呢？”歐陽倩打破了沉默。

“不知道，應該是向他確認證吧。”黃粱說，“怎么？你好奇啊？”

“當然好奇了。在這兒干坐著多無聊啊。”

“想聽到內室的聲音，只要按下那個按鈕就好了。”黃粱指了指墻壁上安裝的一排操作按鈕，“看到了嗎？那個黃色的按鈕。按下它后，內室里說的什么就一清二楚了。”

歐陽倩躍躍欲試的看著那個按鈕，但是遲遲沒有采取行動，她問：“辛姐會不會生氣啊？”

“不會，今天只是例行公事而已。”黃粱說。

“是嗎？那我可就按嘍。”

“歐陽，你平時可不是這么守規矩的啊。”黃粱揶揄的說道，“該不會是今天有外人在，所以你才裝出一副矜持的樣子吧？”

“哪有。黃粱，你就知道胡說。不理你了。”歐陽倩氣呼呼的扭過頭，不去看黃粱。

這兩人是在打情罵俏嗎？王平之莫名其妙的交替打量著黃粱和歐陽倩。不過在這種輕松的氛圍中，他懸著的心漸漸放松了下來。

可能是我想多了。王平之思忖道。如果警方對我和李菁存在疑慮的話，他們應該不會是這幅狀態吧？嗯，一定是我想多了。

“————好了，別生氣嘛，責任我來擔著好了。”

等王平之回過神兒的時候，黃粱已經從椅子上站起身，徑直走向那排按鈕，他把玻璃罩打開，按下了操作面板上的黃色按鈕。頃刻間，內室的聲音在外室的空氣中響起。

“——認為王平之這個人怎么樣？”是辛雨的聲音。

王平之所有的感官在一瞬間集中起來，他渴望聽到李菁對自己的評價。

“王平之？為什么突然提起他？”

“好奇。”

“我和他是認識十幾年的朋友。僅此而已。”

“是嗎？總覺得你們的關系更復雜一些。”

“是您想多了，辛警官，我和平之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停頓了一下，他補充道，“好朋友。”

“你不需要遮掩。李菁，我們之間的對話，外面的人聽不到。”辛雨說，“這間內室的隔音效果極好。”

沉默了十幾秒后，辛雨的聲音再次響起。

“警方調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關于你和王平之的一些流蜚語。”

“流蜚語？”

“沒錯。有人向警方說你和王平之之間的關系，已經超越了友誼。”

“這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和平之——怎么可能！我們——”

“冷靜點。李菁，別激動。”

“辛警官，這就是你叫我來的目的嗎？詢問平之和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

“確實是想證實一下。”

內室再次陷入了沉默。

又是辛雨打破了安靜：“你們之間有特殊關系嗎？你和王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