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絕對沒有!”
“據警方調查所知。王平之似乎對你——”
“那是他的問題,他是個死基佬!但是我不是,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發生!是他像一條跟屁蟲似得,死死的咬著我不放!該死!我這輩子都甩不掉他了嗎?十幾年了,已經十幾年了,他為什么就不能知趣點、自己消失呢?王平之他——”
李菁后面說了什么,王平之沒有聽到。在李菁說出那句‘死基佬’的時候,他的心就已經徹底的碎了。意識朦朧的王平之沖出了審訊室,跌跌撞撞的沿著走廊奔跑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正通向何處,他已經什么都不在乎了。
“嘿!”
王平之感到自己被一條粗壯的手臂緊緊拽住了。
“別做傻事!”
這一聲斷喝把王平之的意識從混沌中喚醒了過來,他此時才發現自己正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前,一條腿已經跨在窗戶外了。
“......”
王平之呆呆的注視著窗外的蔚藍天空。
黃粱說:“為了那樣的人,不值當。”
淚水涌出了眼眶,王平之靠在窗框上默默的哭泣,他試圖不發出聲響,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十幾年執著追尋中積累的委屈,一股腦的涌上心頭,讓他失聲痛哭。
注視著面前痛哭流涕的王平之,黃粱的內心也在承受煎熬。
希望知道真相后,他會不會怨恨我們?黃粱在心中自嘲的笑了笑。他怎么可能不怨恨我們?
王平之平靜下來后,交待了事實真相。他坦白,自己為包庇李菁做了偽證。
在案發當天,十點半左右,李菁慌慌張張的敲開了王平之家的門,把他殺害王美慧的經過告知了他。兩個人當即決定通過制造虛假證的方式,偽造李菁的不在場證明。李菁處理好犯罪現場后,他離開了住所,按照計劃去參加面試。
而王平之則是裝作對一切都毫不知情,他找來了房東,讓他發現王美慧的尸體,并打電話報警。
“你們是如何在段時間內,想出如此周密的計劃?”黃粱問。
王平之心如死灰,他說:“李菁提到在他把王美慧勒死之前,王美惠進行過短暫的視頻通話。我立刻想到這可以成為他不在場證明的鐵證。如果我能證明李菁在王美慧進行視頻通話前就離開了家,警方就不會懷疑他是兇手。”
“你的確是這樣做的。”
“......”
黃粱說:“你肯定知道李菁殺害王美慧的原因。”
“他們之間的感出現了危機。”王平之說,“李菁懷疑王美惠給他帶帽子。”
“王美惠出軌了?”
“好像是被人包養了。”王平之說,“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李菁只是偶爾對我抱怨過幾次王美惠的事,他們最近經常吵架。”
“你認為李菁是因為嫉妒,所以才動手勒死了王美惠?”
“嗯。”
黃粱鄭重其事的說道:“遺憾的通知你,王平之,你因包庇罪被警方逮捕。”在一旁做記錄的警員站起身,他走到王平之的身旁,用手銬把他的雙手拷上。
注視著失魂落魄的王平之被人帶出房間,黃粱嘆了口氣。
一直安靜坐在椅子上的歐陽倩開口說道:“黃粱,我感到一股強烈的負罪感誒...”
“我也是。”
“我們這樣騙他,是不是做的不妥當啊?”
“為了探究真相,我們別無選擇。”黃粱說。
“可是王平之他——”
“必須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黃粱堅定的說道,“當他決定袒護殺人兇手李菁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因為我們他能迷途知返,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你想讓他一輩子背負血腥的秘密?相信我,那樣的生活才是無間地獄。”
“......”
“李菁現在一定非常的震驚。”黃粱苦笑著說道,“不知道被辛雨拷上手銬的時候,他臉上會做何表情。”
“王平之和李菁不會見面吧?”歐陽倩把擔憂的目光投向門口。
“不會,我特意叮囑過辛雨,讓她把王平之和李菁隔離開。”黃粱說,“現在可不是讓他們見面的好時機,畢竟我們剛剛才耍了他們倆。”
“沒想到你們分局還是有厲害的人物。”歐陽倩說,“竟然只用了短短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偽造出了一份錄音。如果我不是提前知道的話,我肯定也會像王平之一樣,誤認為那就是李菁的聲音。”
“有一部分確實是李菁本人的聲音。”黃粱說,“之前審訊他時記錄下的音頻資料排上了用場。至于偽造的部分,其實如果仔細聽的話,還是能分辨出不自然的地方。只不過王平之當時已經被那些話語沖昏了頭腦,所以才沒有發現。其實按照邏輯,李菁是絕對不可能說出那樣的話的。”
歐陽倩說:“還是很厲害了,竟然能憑空制造一份特定人的音頻出來。當然,原理并不復雜,但是讓我一個人弄的話,可能需要好幾天的時間。而且完成的質量頗高,王平之被騙到也很正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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