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的不是人,是披著人皮的畜生。”陳強見黃粱還要反駁自己,他揮了揮手,示意黃粱別再浪費口舌,“一切都結束了,我的使命已經達成,接下來就是你的了。”
“......你逃不掉的。”
“逃?”仿佛像是聽到了人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樣,陳強哈哈大笑,“我為什么要逃?”
黃粱困惑的注視著他:“那你準備——”
“噓,別出聲。”
陳強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他豎起一根手指,示意黃粱保持安靜。
黃粱下意識的聽從了陳強的指示,地下室頃刻間沉靜了下來。昏暗中,黃粱聽到了一連串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
強烈的求生本能幾乎讓黃粱不由自主的就要張嘴呼救,好在理智及時站了出來。他咬破舌尖,略帶金屬味的苦澀鮮血在口腔中蔓延開,強烈的痛感讓黃粱從求生本能手中奪回了嗓子的控制權,他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陳強的手中可是正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呢,一刀揮過來,黃粱的喉嚨就會像陳寧的一樣,被劃出一條猙獰的傷口。
這個人剛剛當著他的面兒殺掉了一個人,黃粱絕對不會做出任何惹怒他的行為。
如他料想的一樣,當聽到腳步聲的同時,陳浩手中的匕首就已經架在了黃粱的喉嚨前。黃粱微微仰起頭,盡可量讓喉結遠離鋒利的刀刃。
把食指貼在嘴唇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陳強走到束縛黃粱的椅子背后。那柄匕首與黃粱的皮膚緊貼在一起、從刀刃上傳來的一絲清涼,讓黃粱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二人的頭頂,一連串匆忙而清晰的腳步聲近在咫尺。隱約中,黃粱似乎聽到了辛雨的聲音。心中剛剛涌起一絲欣喜,就被隨之而來的絕望沖散了。
就算她發現這間地下室又如何?黃粱想。陷入包圍的陳強只要動動手腕,他的脖子就會被切開。
就在黃粱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和陳強頭頂的幾塊破木板被掀開,幾道手電光從破銅傾瀉進地下室,晃得黃粱睜不開雙眼。
“辛隊!下面果真是空的!”,“有人,是黃隊!”,“黃隊身后站著一個男人!”
在這些嘈雜的說話聲中,黃粱隱約聽到陳強輕聲嘀咕了兩個字,似乎是‘正好’?
“都別動!”這是辛雨的聲音,“里面的人聽著,你已經被警方包圍了,放開人質!舉手投降!”
被手電筒的光線晃的眼睛酸痛,黃粱索性放棄了抬頭查看的舉動,他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原本煩亂的心境莫名平靜了下來。
至少在我死后,尸體不會爛在這里、無人問津。黃粱自嘲的笑了笑。
“笑什么?”陳強問道,“見到同事很開心?”
“差不多吧。”
“底下的人聽著!立刻放棄武器,停止無謂的抵抗!”辛雨厲聲喝道,“我警告你,不要傷害人質,不要——”
“否則呢?”陳強打斷了辛雨的喊話。
黃粱聽到了拉動槍栓的機械聲,而且是好幾聲同時響起。
“否則警方只能選擇將你就地擊斃。”辛雨冷冰冰的說道。
“好嘛。”陳強聳了聳肩,“干掉一個不虧,干掉兩個我賺了。我今天已經殺了一個畜生,倒是夠本了。嗯...”他看向黃粱,猶豫不決的問道,“警察同志,你說我應不應該拉你墊背啊?”
“我警告你——”
陳強怒吼道:“臭娘們,閉嘴!”
“嘴巴放干凈點。”
沒有理會轉頭時刀刃在咽喉處劃出了一道細細的傷口,黃粱怒視著站在他身后的陳強。他臉上的決絕表情讓陳強微微有些動容。
“你朋友?好吧,我多留神。”陳強笑了笑,“警察同志,記住你答應我的事兒。”他彎腰附在黃粱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倆才能聽到的音量說了這句話。
沒等黃粱做出任何反應,陳強猛地站直身子,狂放的嚷嚷道“m的,反正也是死,早死玩死都是死!小子,對不住了,只能讓你陪我上路了!”
說話的同時,他握住匕首的胳膊微微一抖,抵在黃粱喉嚨上的匕首眼看著就要橫向一切、劃出一道致命的傷口!
千鈞一發之際,黃粱的頭上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破舊倉庫內的人們似乎還聽到了另一個聲音,被槍聲掩蓋的黃粱嘶吼出的那個字:“不!!!!!!”
只有黃粱一個人知道,在喊出叫囂的那句話的同時,陳強動作隱秘的把刀背抵在了黃粱的咽喉處。他想殺的目標不是黃粱,而是他自己......
陳強在引誘辛雨向他開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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