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柳輕煙扽了起來,楊玨本來打算順坡下驢,給妙玉行一個禮。
雖然瞧不上所謂的佛媛,打著佛法的名義,在搞骯臟的交易,但行禮也不過是個禮儀問題。
讓柳輕煙公主之尊出門迎接,禮太大,太給妙玉臉了。
但武朝流行的叉手禮,跟現代社會的握手一樣,楊玨覺得對妙玉叉一叉,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種場合,沒必要激發矛盾,免得傷了柳輕煙的顏面。
不過妙玉語之間,卻忽然上升到他父母。
這讓楊玨不能忍了。
正要開口說話,卻聽身邊柳輕煙冷聲道:“妙玉法師,楊郎他不過沒有及時起身給你行禮,也不是多大的罪過,你何必上升到他父母?”
妙玉沒有想到柳輕煙竟會對她頂撞,臉上也露出了幾分不滿:“六公主,貧尼只是覺得你這位未來駙馬太無禮了,他現在還不是駙馬呢,就在貧尼面前擺起了駙馬的架子,日后只怕要爬到你頭上去了。”
“您是出家人,應當四大皆空,我們夫妻相處之道,似乎還輪不到您來操心。”這些話柳輕煙順口說出來,但她自己提到夫妻二字,又讓她默默紅溫了起來。
柳黛眉看到妙玉神色有些難看,不禁對柳輕煙訓斥道:“六娘,怎么跟妙師說話呢?就連母皇都尊妙師為老師,你不可如此無禮。”
柳輕煙似乎對這位親姐有些敬畏,聽她訓斥之后,也不敢多說什么。
柳黛眉又笑著安撫妙玉。
妙玉神色稍稍緩和下來,只是對楊玨和柳輕煙輕哼了一聲。
這時,人群之中,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走了出來:“妙師在上,小生徐文賓有禮了,這是小生日前畫的一幅禪畫,還請妙師和公主能夠指點一二。”
看樣子只是一個沒有功名的書生,混入風雅之流,只不過是為了給自己博得一塊敲門磚。
武朝除了科舉制度,還有舉薦制度。
柳黛眉和妙玉這樣的身份,是可以直接向女皇舉薦人才的。
“既有好畫,速速展開。”柳黛眉笑道。
徐文賓喜不自禁的拿出卷軸,在剛才的畫案上展開。
眾人不禁湊上前去。
楊玨沒有去湊熱鬧,莞爾的看向身側的柳輕煙:“想不到你竟然會為我說話。”
“雖然你不給妙玉法師行禮,確實有些無禮,但她也不該說你父母,要是有人這么說母皇,我也會不高興的。”柳輕煙輕聲道。
從武皇口中,她知道楊玨父母已然不在人世,上次去墨園也沒見到他有其他的家人,只有幾個伺候的人。
妙玉直接說他沒有父母教他,這是往他傷口上再扎刀子,柳輕煙哪怕知道妙玉是武皇的人,也忍不住站出來為楊玨說話。
柳輕煙偷偷瞄了一眼楊玨刀削一般的側臉,低聲道:“你不去看看他們的畫嗎?”
“有什么好看的?”楊玨輕笑道。
不想這話卻被前面的崔九齡聽到了,回頭冷笑道:“你倒是挺自負的,徐兄這一幅《夜歸圖》,可比你那一幅《小雞啄米圖》強太多了!”
“喲,這位駙馬爺剛才還畫了一幅畫嗎?”妙玉回眸看了一眼,表情譏誚。
黃飛江立即就把剛才楊玨的畫作拿了出來:“妙師請看,這就是楊公子剛才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