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的乖巧是對恐怖占有欲的偽裝,他擅長偽裝成無害的模樣,讓唐柔放松警惕。
唐柔的情緒漸漸在安撫中緩和,等她睡著后,假寐的少年睜開眼,眷戀地看著她,不想錯過一分一秒。
目光從她蹙起的眉心上滑過,忽然一愣。
為什么柔看起來并不開心?
他抬手撫平她的眉心,卻撫不去她神情中的哀傷。
心臟有塊地方,在塌陷。
如果柔不相信任何人,不去外面的世界,能夠相信的只有他,從而徹底依賴著他,一定會很美妙......嗎?
少年蹙起眉。
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對?
“柔,你為什么不開心?”
沒有人回答他。
哪里出錯了呢?
他茫然了一會兒,起身,將她周圍的被角細密地掖好,又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像一個即將外出的溫柔丈夫與熟睡的妻子告別一樣,輕聲說,
“我很快回來。”
他離開了這座私人花園,前往地下的某個地方。
他知道了。
都怪那些人,把她變成了這樣。
是誰碰了她?
銷毀中心的解剖室,是整個地下七層最骯臟的地方。
往日用來裝活體實驗人類的籠子里面,此刻裝滿了四肢健全的人,在籠子里瑟瑟發抖。
無一不眼神恐懼地盯著那個在房間里踱步的少年。
漂亮,妖異。
少年怕臟,有潔癖,踩在這個地方,幾乎要嘔吐。
可他忍住了,仔仔細細的將這里看了一遍,從手術臺上的’刑具’,到沾血的鐵籠,一一仔細看完。
然后讓暗處伺機而動的兩條影子,把這些工具一一用到他們身上。
慘叫聲響徹著整個空曠的房間,血腥味涌了出來,鐵銹參雜著腐爛的氣息,有人哭,有人喊,有人停止了呼吸,被扔進焚化爐。
少年面無表情的看著,忍不住想,她被關在這里的時候該有多害怕?
如果,那天晚來一步......
他不敢往下想,被后怕箍住,幾乎摧毀神志。
他又有些無法克制自己了,垂在身側的手難以抑制的顫抖,被他用另一只手捉住,狠狠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