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唐柔就知道他的這份聰明,卻從未放在心上過。
她沒有教過海兔子什么普世價值,更沒有引導他樹立正確的是非觀,當時的唐柔只是簡單地希望海兔子這種看上去柔軟無害的生物永遠保持純真和懵懂。
甚至想保護他的單純,宛若稚子的單純。
可后來她才意識到自己錯了,一切悲劇的起源都是因為他尚未定型的三觀,對世界的懵懂無知,被惡人引導。
因為他太過聰明,像一輛無人駕駛的列車,可以搭載成無數人前往目的地,也可以變成撞向人群的武器。
善惡皆是一念之間,他甚至可能都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因為在他的概念里,為達成目的不折手段,不是犯錯。
唐柔看著他,個子比高挑的少年低出一頭,眼眸向上抬起,像仰視。
這樣的視角總會讓人浮想聯翩,而唐柔看上去像整個人被他圈在懷里。
海兔子莫名感覺自己很渴,需要水。
他覺得對視是件會讓人血液流速加快的事。
在狹小昏暗的空間里,他會想起夢中看到的一幕幕。
摒棄掉令人作嘔的經歷,飼主是美好干凈的。
他甚至能夠回憶起她嬌嫩的唇瓣是什么味道。
唐柔總喂他吃糖,告訴他糖的味道,叫甜。說甜是一種吃完心情會變好的,驅散陰霾,又會成癮,會回味的感受。
糖的定義如果是那樣,那她的味道,對他而,就是甜了。
少年恍惚間忘了飼主揭露出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湊近她的臉頰,越來越近,越近就越沖動,薄唇與她的臉頰產生奇怪的磁場,不可抑制地被吸引,不可抑制地對她上癮。
或許親近她,真的會成癮的。
唐柔的沉默在他眼中變成了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