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鳶有些后悔方才這話沒有轉過腦子,便脫口而出了。
她只覺得有些臊人,都沒再去看謝清玨的臉,兀自往床邊走。
“你記得叫長松來給你打個地鋪。”
她話語悶悶的,脫了鞋上床后,還沒有等謝清玨回答什么,一抬手,便將床幔給拉下了。
碧云紗一落,南知鳶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可忽然,男人的身影落在了紗上,順著光影投到了床榻上。
南知鳶感受到了謝清玨的氣息,抬眸看去。
影子將謝清玨整個人都拉長了,像是隨時能夠將她完完全全籠罩在他的羽翼之下。
莫名的,南知鳶有些發怵,后悔自已方才答應了謝清玨的話。
只是好在,謝清玨并沒有如她所想的一般闖進來,而是自已動手在床榻邊鋪了層被褥。
等到謝清玨也躺下來后,南知鳶才將手上攥緊的被衾給松了開來。她也順勢松了一口氣。
南知鳶慢慢躺了下來,這床若是平躺著,能睡上四個人,可如今,南知鳶只覺得空曠得很。
僅僅一紗之隔,男人的呼吸聲總是會以各種方式鉆入南知鳶的耳里。
她低垂著眸子,抱著被子一下轉過身去,用背對著他。
屋子里靜悄悄的,屋外時不時地傳來微弱的蟲鳴聲。如今已近秋日了,夜里雨露更深,便連蟲兒也失去了動力。
謝清玨將燭心給剪了,整個屋子都陷入了黑暗中。若是燈亮著,南知鳶還能走個神,可當黑暗降臨,便是謝清玨距離她有一段距離,可南知鳶總感覺他的呼吸聲都要撲在她后脖頸處了。
南知鳶有些出神,下意識撓了撓自已的脖頸。
可下一刻,她便觸碰到了一個溫熱之地。
!!!
南知鳶心臟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一瞬間,她曾經看過、聽過的那些個鬼神之說,都一個勁兒地往她腦子里鉆。
“別怕,是我。”
謝清玨的聲音從她耳邊響起,南知鳶這才通落水之人整個人被撈起一般,可她背后依舊浸濕了一層冷汗。
只是...南知鳶突然回過神,她反應過來什么,一下轉過身去。
“不是說了你睡地上嗎?還有,謝清玨你究竟是怎么上來的!”
她聲音帶了怒意,謝清玨卻借著月光,看著她素凈的面容。
生氣的南知鳶,要比平日之中的她都要鮮活動人。
出乎南知鳶的意料,謝清玨并沒有因著她的語而生出其他的情緒,只低下頭來一笑,眉眼之間盡是寵溺。
南知鳶微微愣住了。
謝清玨原本就是清冷至極的氣質與長相,平日里不說話的時侯,頗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凌氣場。
可如今,皎潔月光透過了窗與碧云紗,落在了他的側臉上,給他平添了一絲絲仙人的氣質。
南知鳶見謝清玨凝視著自已,才后知后覺地將她看著謝清玨的目光給收了回來。
話語里卻帶著別扭:“笑什么笑。”
她有些生氣,伸出腳來就想踹他一下。
可還沒有觸碰到謝清玨的身子,她便一僵。
帶有薄繭的指腹在她腳踝上摩擦,謝清玨所觸碰到的任何地方,都莫名地升了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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