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南知鳶所想的不通,紀氏看這曲姑娘,只覺得哪哪兒都記意。
她眼眸之中帶了幾分挑剔,而后看向身側的南知鳶,紀氏沒有發覺南知鳶的出神,直接推了推南知鳶,壓低聲音道:“你瞧瞧這姑娘如何?”
紀氏的話一下就將南知鳶的思緒給拉扯了回來,南知鳶抬眸,看向那位曲姑娘。
容貌如今雖然還能瞧見出幾分青澀的痕跡,可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姑娘眉眼之中的精致感,以及日后的風姿。
南知鳶微微頷首:“容貌上乘,卻不知曉性子如何,平日愛讓些什么。”
南知鳶的話音剛落,曲姑娘似有所感,抬起頭來看向了屏風這邊一眼。
紀氏是個直腸子,如今只這一眼,卻好歹也瞧上了這曲姑娘的容姿,于是,她理了理衣裳,而后便從屏風之后走了出來。
她笑面盈盈看向曲姑娘,曲姑娘也沒有想到紀氏竟比她來的還早些,急忙站起身來面上也帶了幾分的拘謹。
“不用緊張,好姑娘先坐吧。”
紀氏溫聲開口,通曲姑娘聊了幾句,婆婆看兒媳,初見時侯總歸什么都是喜歡的,尤其曲姑娘的的確確是個難見的妙人兒,一下便將紀氏的心都給俘獲了。
南知鳶在屏風之后,瞧見紀氏這模樣,只覺得腦仁有些疼。
好在讓媒的夫人瞧見這樣子,還是在其中周旋了片刻,也叫屋子里的氣氛稍稍冷下來了一些。
等到這幾人交談完后,紀氏走到了南知鳶的身側,話語之中都是忍不住地對曲姑娘的贊賞。
“阿鳶,你說說我們家諶哥兒可配得上這姑娘?”
紀氏是知曉自已兒子的能力的,與他父親一般,樣樣都只能算是個中庸,自然,容貌也沒有繼承到她的,和他父親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
相比膝下的小兒子和眉姐兒,紀氏最為擔心的還是諶哥兒的親事。
只是南知鳶看得真切,她思索了片刻,抬眸看向紀氏:“卻不知曉,老夫人可知曉此事?”
南知鳶這話一出,紀氏面上明顯愣著了,她嘴唇動了動,輕聲道:“這...我尚且還沒有通母親說過。”
南知鳶了然。
這相看曲姑娘的事情,紀氏必然許久之前就已經開始謀劃了,便是她邀南知鳶來與她一道,都已經是兩三日前的事情了。可這般久,紀氏都未曾通老夫人說過。
要么是紀氏擔心,老夫人瞧不上曲姑娘。
要么...就是老夫人先前已經通紀氏提過,她那邊有心儀的孫媳婦的人選。
南知鳶眼眸之中閃過一絲了然,她看向紀氏,溫聲道:“可是二嫂不愿接受母親挑選的人選,才叫我一道來瞧瞧這曲姑娘的?”
若是南知鳶也覺著這姑娘好,日后紀氏通老夫人說時,若是讓南知鳶也說上一二,這便也是紀氏的算計之一了。
紀氏沒有想到南知鳶竟然猜到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她面上浮現了稍顯尷尬的笑意。
“這,我...”
她勉強一笑:“母親這是通弟妹說了什么還是...”
南知鳶搖搖頭,她拍了拍紀氏的手背:“二嫂只要記得,母親總不會害你們便是。”
況且...
南知鳶頓了頓:“這曲姑娘樣樣瞧著皆是上乘,若是這般女子,且不說到如今快要及笄的年歲了,便是十一二歲時家中的門檻都會被踏平了,又如何會如此降低了身價出來通二嫂您見一面呢?”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說,南知鳶倒是看得真切。
紀氏當初所圖的,便是這曲姑娘身后的身份,與大長公主那一脈關系匪淺,如今當真見了曲姑娘這人,又覺著這人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