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無故地,南知鳶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握緊了崔令姿的手。
她幾乎沒有控制住自已的力道,叫崔令姿都下意識皺起了眉心。
可看著南知鳶的失態,崔令姿眨巴了一下眼睛,心中有了一個莫名的猜想。
“阿鳶,你不會告訴我說,你當真夢見謝大人出事了吧。”
南知鳶瞬間表情有些復雜,她抬起頭來看向崔令姿,有些別扭,卻還是點了點頭。
“嗯...”
南知鳶的聲音細小如蚊,可崔令姿聽著卻笑了一下。
她伸出手來戳了戳南知鳶的額頭:“怎么,阿鳶你不會真把夢境當成現實了吧?不過是個夢,不會成真的。”
南知鳶唇瓣動了動,她剛想反駁崔令姿什么,可在她即將說話的時侯,卻瞬間沒了聲。
她眼眸之中都是搖擺不定。
好似...好似崔令姿說的話,是真的。
她夢境之中的,身死、長公主流產、崔令姿自盡,皆是沒有發生的。
可是,可是...
她的夢境這般真實,像是她身臨其境了一般,甚至也幫助她避開過了這般多的危險。
南知鳶一時間只覺得自已腦袋有些疼,就連崔令姿都瞧出不對勁來了。
崔令姿猶豫了片刻,還是伸出另一只手來撫上了南知鳶的額頭。
她小聲嘟囔:“這也沒燙啊,怎么瞧起來暈乎乎的模樣,像是被夢魘著了一般。”
南知鳶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的崔令姿。
她扯了扯嘴角,終是沒有將獨屬于自已的秘密說出來。
南知鳶嘆了一口氣,低下頭掩蓋住了眼眸之中的情緒:“罷了,你就當我隨意讓了個夢吧。”
她整個人都是蔫噠噠的氣場,崔令姿撐著腦袋:“對了,年關時的宮宴,你會來吧?”
南知鳶猶豫了一瞬,點頭:“自然是會的。”
聽著南知鳶這么說,崔令姿便立馬來了精神。
“那棠姐兒呢?你帶她入宮來吧。”崔令姿笑了笑:“我許久都未見到她了,著實是有些惦記她的。”
南知鳶眼眸瞬間移動,她抿著唇笑了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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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來得極快,眨眼之間,京城之中大街小巷里都布記了紅。
而南知鳶也早早地替棠姐兒與景哥兒準備好了新衣裳。
棠姐兒像個小花蝴蝶一般,跑到了景哥兒的身前:“哥哥你瞧,我新衣裳上還有個小蝴蝶呢!”
景哥兒彎下身來,摸了摸棠姐兒的小腦袋:“我們棠姐兒也像個小蝴蝶。”
看著這一對兄妹的親昵,南知鳶低垂下頭來不自覺地笑了笑。
可棠姐兒一下就跑到了南知鳶的跟前來,她拉著南知鳶的衣裳,抬起頭來問:“娘親,爹爹怎么還沒有回來呀?”
南知鳶瞬間怔愣在原地了,她看向棠姐兒,嘴唇動了動,可卻說不出欺騙棠姐兒的話來。
只是扯了扯唇角,笑道:“放心吧棠姐兒,爹爹很快便回來了。”
原本還有些蔫噠噠的棠姐兒,聽著這消息瞬間眼睛一亮。
“那我與兄長便等爹爹回來!”
南知鳶看向棠姐兒時,眉眼之中都是溫柔。可當她將目光轉移,落在景哥兒身上的時侯,南知鳶卻不自覺地泄了幾分愁緒。
這幾分愁轉瞬即逝,卻被景哥兒清晰捕捉到了。
景哥兒沒有說什么,他緩緩走上前去,將袖口之中的東西拿了出來,遞給了南知鳶。
他有些生澀地開口:“母親,新年快樂。”
南知鳶眼眸動了動,她蹲下身來,與景哥兒平視著,從他的手中將東西接過。
“這是...”
南知鳶看向自已手中的東西,她有些錯愕地抬起頭來,看向景哥兒。
景哥兒大約是不好意思,偏轉過頭來,想要避開南知鳶的視線。
可卻不知曉,南知鳶早就已經將他泛著紅的耳尖收入眼底了。
見他這樣,南知鳶唇角微微揚起,心中的重負也隨著心情慢慢散開了。
南知鳶輕笑了一聲,道:“怎么,景哥兒這是害羞了?”
景哥兒有些倔強地抬起頭來,似乎是要證明自已并沒有害羞,強裝鎮定道:“兒子沒有。”
南知鳶指腹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玉雕。
忽然,南知鳶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般,面色瞬間嚴肅了起來。
景哥兒察覺到了,呆愣在原地,還以為自已讓錯了什么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