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璟腦袋瓜子瘋狂運轉,計算一腳踢過去,自己逃出去的可能性。
她的手腕還被綁著,得需要直接讓這女鬼昏迷過去最好。
思量之時,一塊小石子將江芙的手打了過去。
宋池安,你——
青衣男鬼身披黑色斗篷,倚在門框,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們芙娘已經夠美了,怎么還去奪一個小姑娘的臉啊。
那我倒是想問問宋公子,怎么又帶了個小狐貍精回來。
江芙撥弄著耳朵上的耳環,眼神含著未知的意味,一舉一動都媚態橫生。
宋池安昨夜好不容易帶著少女逃脫了陰陽陣法的失控反噬,耗費了不少精力,休息許久才緩過來。
自知此時若是不順著芙娘,怕是會爭吵個沒完沒了,宋池安連忙解釋道:哪有什么小狐貍精啊,我是什么樣的,芙娘還不知曉嗎
難道你想吃了她。。。。。。呵,昨晚那么多鬼還不夠你吃嗎現在把她關在這里,我看就是舍不得,想要來個金屋藏嬌。
江芙揚起下巴,語氣中盡是嘲諷,她與宋池安相識多年,對這惡鬼心里打的算盤可謂是一清二楚。
宋池安舔了舔嘴角道:昨夜我自然是吃了個飽,一年到頭難得有這么個機會,可不得盡興嘛,我勸你去你又不去,只做些偷皮相的干事,十天半個月臉就爛了,又需要重新偷一張,真是麻煩。哪像我啊,一勞永逸,吃得夠多,保管一年無憂。
隱藏在黑色斗篷下的臉,呵呵笑起來,甚是詭異。
這兩鬼都是愛美的性子。
對美追求到了極致。
為了消除死相的恐怖,整日整夜涂抹胭脂。
一個提著燈籠到處尋找剛死不久的鬼,扒下尚好可用的臉皮,貼在左臉潰爛之處,維持自己的樣貌。
一個生得書生靦腆樣,卻是不知吃了多少冤魂惡鬼,笑里藏刀,明面是白臉柔弱,骨頭里卻比惡鬼還惡鬼,得了法子以鬼氣養顏,便是年復一年如此。
江芙聽他這話,不由得想起他啃食鬼魂的可怕樣子,打了個寒顫。
我可下不了那嘴。
宋池安覺得甚是可笑,嘲諷道:你同我比什么高貴,又要面子又要里子的,也就只糊弄得了你自己。
哼,昨夜陰陽祭臺異象詭異的緊,虧得我掛念你,大老遠跑來,我這一路上連個鬼影都沒見著,好不容易尋到你,你卻是這般挖苦我的。也罷,就當我好心喂了狗,不識趣的東西。
江芙抱手說著,眼神落到一旁的少女身上,舔舔嘴巴,幽幽道:至于這個點心。。。。。。等哪天你玩膩了,吃她的時候記得叫上我,我還從沒吃過人呢。
還不滾。
宋池安沒了耐心。
走就走。江芙生氣地甩甩衣袖,提著燈籠,憤然離去。
宋池安緩緩道:慢走——
在一旁裝睡的季云璟聽得心驚膽戰,心底不停希望他們趕緊離開,她才不要被吃掉。
姑娘方才可聽夠了。
季云璟:。。。。。。
聽不見聽不見。
我是無辜的小白花,我什么都不知道。
宋池安踱步到季云璟跟前,蹲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少女的睫毛不停地顫抖,輕輕牽起少女被捆住的手腕,皓白的手腕上依稀可見被勒出來的紅痕,是獨屬于人的痕跡。
而他是鬼,身上只能是死氣。
真是懷念啊,我好久沒有見過如此白里透紅的鮮艷了,要是這抹紅色在我身上就好了。
他話語間帶著寂寥。
不過。。。。。。就這樣也挺好。
你到底想干什么。知道瞞不住這惡鬼,季云璟睜開眼睛看著他,對上黑色斗篷下褐色的眼睛,只覺得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背后一涼。
祭臺上不是和姑娘說過了嗎,我對姑娘一見便心生歡喜,想和姑娘結為夫妻。宋池安低啞著嗓音道,尾音上挑,病態素白的臉下想湊近少女,卻又退回來,帶著不正常血色的嘴唇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
祭臺上不是和姑娘說過了嗎,我對姑娘一見便心生歡喜,想和姑娘結為夫妻。宋池安低啞著嗓音道,尾音上挑,病態素白的臉下想湊近少女,卻又退回來,帶著不正常血色的嘴唇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
你覺得這話我會信
季云璟反問道。
她連姓名都未曾告知,并且看他這樣子,也并不關心她到底是誰,更別說將自己關在這個鬼地方一夜。
想騙人。
借口未免也過于漏洞百出。
陽光漸漸透過窗戶移到少女的臉頰上,柔和溫暖。
宋池安一揮手就將簾子放下來,遮擋住陽光,整個屋子又暗沉下來,他頓了頓,忙不迭道:姑娘信也好,不信也好。
宋池安撿起季云璟藏在裙擺下的小刀,拿在手中比劃著。
面容精致的他。
好像在欣賞藝術品一樣。
也不知誰才是真正的藝術品。
我勸姑娘還是老實本分些,我要是高興了,你也能過得舒坦些,若是惹我不快,那就怨不得我。說著,他貼近少女的耳朵,目光貪婪地掃過少女修長的脖頸,只覺得誘人得讓他想直接咬上一口。
季云璟自是察覺到了這一點。
僵在原地不敢動。
我不管姑娘是誰,到了我這兒,便是我砧板上的待宰羔羊,我是吃了,還是留著,全在我一念之間。宋池安如是威脅道。
好漢不吃眼前虧。
季云璟立馬轉換成一幅狗腿子模樣,討好道。
宋公子啊……其實祭臺初見,我就覺得公子非同常鬼,想必公子定是菩薩心腸,不會與我這小女子過意不去的。
宋池安修長瓷白的手挑起少女的下巴,笑不達眼底:我可是只惡鬼,專門吞魂魄的,鬼見了我都要跑,就連人我都會一口吞了,怎么到了姑娘這就變成菩薩心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