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不敢托大,讓您稱我一聲岳母大人,但也請您念在婉兒聽話懂事的份上,不要讓她無父無母孤苦伶仃,也不要讓她的父親殘廢一生,給她帶來數不盡的麻煩。
當然,若您也要跟四姑娘或是七殿下有個交代,又或是要跟那個丫鬟有個交代,那我還是那句話,誰做的就去找誰,莫要牽連無辜的人。”
云老夫人開始反悔了:“話也不能這么說,景年是你的夫君,是婉兒的父親,方才我一氣之下說出與你一樣的話,這會兒想想也是不對。沈氏,同為女人,我還是要提醒你。云家如今是景年當家,你再如何也只能管著內院兒,場面還是要男人來撐的。有他在,你是婉兒的娘,是云沈氏。他要是沒了,那你又算什么?”
沈氏咬咬牙,“他沒了,我依然是云沈氏,依然是婉兒的娘,不會有任何改變。就算到時候云家換了家主,誰又敢將我如何?我就是不靠著婉兒這層關系,難道我云沈氏在云家還活不下去了?母親總不會將我趕回娘家去,那樣的話,我們沈家的人也是不能干的。”
云老夫人被威脅了,想說點什么,但一來畏懼沈家,二來也是身上實在太疼,沒力氣了。
老太太到底是老了,沒多一會兒就睡著了。有丫鬟問了一句這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就聽大夫答:“應該是昏迷了。”于是屏風里頭就又是一陣忙亂。
陸蕭元待不下去了,起身要走,云婉兒就要跟他一起走。
沈氏卻打起親情牌,說:“好閨女,這種時候了你不陪在母親身邊,會讓人覺得你是個生性涼薄之人,男人看了心里也會不舒服的。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可不能背上這樣的名聲。”
云婉兒無奈,只能留下來隨時等著侍候。
而云景年那頭,陸蕭元走了之后也命人去叫了陸弘文來,讓他照顧他舅舅。
陸弘文原本是不想來的,因為他心里頭實在是太亂了,莫蓉冰的事幾乎擾亂了他的正常生活,連書都讀不進去,寫文章更是寫不出來。
這會兒來照顧云景年,看著云景年趴在榻上哼哼,他心里就莫名地涌起一股火來。
云景年也看到有人來了,迷迷糊糊地偏偏頭,見是陸弘文,就哼了一聲,有氣無力地說:“你別在那站著,擋著亮了。找個椅子坐下來,這樣我看你也省事一些。”
陸弘文聽他的話,拉了把椅子坐下,雖然心中煩亂,但依然仔細去看云景年身上的傷,時不時地還會幫他擦一下滲出來的血。
云景年念念叨叨地跟他說話,還趕走了那個一直在榻邊垂立著的小廝,待屋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這才道:“弘文啊,咱們都是男人,你說這事兒能怪舅舅嗎?要怪就怪那個小丫鬟長得實在是勾人,帕子上頭還有香味兒,我怎么說也是個正常的男人,這種場面怎么能不心動。我就想著好歹我是云家家主,那丫鬟識相點跟了我,我能讓她吃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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