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禹王,就只能在印章上想辦法。
禹王先是讓知府給他蓋一個不痛不癢的出城印章。
知府拒絕:“出城無需蓋章。”
承恩就說:“只有蓋章,才能證明本王來巡查過江平城。”
知府只有照做。
而后,她和承恩照著印章的印記,刻了一枚假印章。
再次找知府,再蓋一個出城印章,理由是上次的章,蓋得不清楚。
當知府拿出印章,重新蓋的時候,溫瑤玥在一旁拉著知府胡扯幾句廢話,轉移知府目光不過一句話的功夫,禹王便將假的印章,放在知府手邊,隨便用幾本書擋住真的印章。
知府將手邊的假印章,收好,鎖進一層又一層的柜子里,柜子外面,又加一道無人能開的魯班鎖。
禹王和溫瑤玥便率先出了那書房。
在書房門口,禹王將知府調離江平城兩日。
趁知府離開之時,承恩又進入書房,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真的印章,隨即去糧倉調動守糧食的護衛,將糧倉里的四分之三的糧,全部運送到她和禹王的小隊伍中。
等知府回來后,上奏折狀告禹王。但等奏折上傳皇都時,燕承宗剛剛登基,她也回了皇都封后,反而把不肯給禹王糧食的知府,痛斥了一頓,并嘉獎禹王助燕承宗登基有功。
只把知府氣得半死。
所以,在她心里,禹王那樣風光霽月的人,才不會劫糧草,只會籌謀。
燕尋安:“你傻笑什么?倒是說啊。”
溫瑤玥回神:“哦,咱們偷東西,不需要闖他們的防守,直接以正經身份,身處他們的防守里,再等他們離開,就好了。”
就像承恩以禹王身份,身處在知府身邊動手腳,再等知府離開,回轉身偷偷拿,就成了。
圓清:“修道之人,不偷,只拿。”
溫瑤玥白了一眼:“好好,請圓清大師,拿!”
她又具體交代了一番如何做。
圓清便出去一本正經地對親衛隊吩咐:“金銀玉石乃財帛,請放置于福祿殿。滋補藥材一類,請置于長生殿。”
這樣就免得一會圓清,還要在一堆賞賜物里面,找藥材。
各方親衛隊都面面相覷,而后答道:“我們只負責看護,不能分類。”
溫瑤玥板著臉,嚴厲道:“財帛若進長生殿,乃俗物纏身,會折主人壽命。藥材乃耗費錢財之物,若進福祿殿,會傷主人財運。這些后果,你們能負責嗎?”
親衛隊都茫然了。
溫瑤玥又來一句:“還是你們想回去稟報一番,再來做決定,生生錯過開光祈福的時辰?到時既損錢財,又損壽命。”
親衛隊不茫然了,趕緊行動,將那統一用藥司局錦盒裝著的藥材,拿了出來。
溫瑤玥和燕尋安沒想到,鶴王、秦王,曲焰竟都給錦盒,上了一把精致的小銅鎖。
這小銅鎖一看,就知道緊實,砸不爛,打不開。
親衛隊很快將金銀玉石放置在福祿殿,將藥材放在長生殿,然后集體守在長生殿。
不僅僅是守,而是將長生殿,圍了整整三圈,就連屋頂,都守著四人。
圓清大師進入殿內,竟還有親衛大膽要搜身,還理直氣壯:“不搜不讓進,要是錯過時辰,也是大師不愿意配合。”
溫瑤玥和燕尋安都明白了:是皇后不信澤王死了。相信活著的澤王,還是會覬覦藥材,并專程告知了鶴王、秦王、曲焰,澤王需要藥材的事,他們才嚴防死守長生殿。
溫瑤玥低聲:“皇后都被幽禁了,還能放消息給外界,真是不簡單。”
燕尋安冷哼:“皇后這樣,只會死得更快。”
溫瑤玥嘆氣一聲,讓皇上知道這里的動靜,自然能想到是皇后所為。皇后實力在皇上面前展現得越多,可不是死得更快嗎?
可上一世,皇后給她的感覺,是穩準狠的,這一世怎么?
突然,一種強烈的第六感,涌上心頭:“皇后如此不避諱,是不是因為皇后留有強有力的后手?”
而這個后手,上一世因為皇后的兒子燕承宗繼位,所以沒有展現出來。
至于溫瑤玥認為皇后很強,還是燕承宗告訴她的。所以燕承宗是知道了皇后的實力,才囚禁了皇后。
燕尋安被問得一怔,也許還真是。
回想父皇那晚交代他連夜行事時的急切,和父皇臥病之事,都透著莫名的緊張。
也許父皇知道了皇后的后手,但后手太強,于是只能先幽禁冷處理,臥病也許只是麻痹皇后,為禹王爭取到達皇都的時間。
他突然之間,感受到了父皇和皇后之間,洶涌澎湃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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