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個女皇那樣,維護著青石山,維護著自已的子民,也照顧著金毛的幾個孩子。
金毛領著狗群加入了狼群,它們開始并肩作戰,共通維護青石山的尊嚴不被侵犯。
打狗隊撲空了,在青石山五個村子轉悠了好幾天,一條狗也沒有抓到。不要說狗,狗毛都沒有看到一根。最后只好無功而返。
接下來就是計生委的工作組進村了。
可是計生委進村以后,工作依然無法展開,道理很簡單,因為北崗村沒支書了。
張二蛋被村子里的狗咬怕了,再也不敢在村里耀武揚威了。
不但如此,而且他受傷嚴重,身上被狗爪抓過的地方開始感染,流血流膿,胳膊跟腿都腫起來老高,好像蒙了一面鼓皮那樣。
張二蛋發著高燒,說著胡話,根本無法主持正常的工作。
幾天的時間,不單單是北崗村沒有了支書,青石山五個村子的支書全部主動辭職。
抓人,罰款,這些生兒子沒腚眼的事兒,山里人干不出來,祖宗八輩子都要挨罵,后世子孫都不得好死。
一時間青石山群龍無首,工作組來了以后,那些鄉民根本不鳥他們,任憑他們將村子里的大喇叭喊爆,也沒人搭理,村民們該干啥干啥。
沒有村支書的帶領,那些工作組的人也不敢私自進鄉民的家。
嚎叫幾天以后,他們通樣無功而返,一分錢的罰款也沒有搞到,還搭進去了飯錢。
這天,趙鐵柱正在醫館里看書,忽然,門簾一挑,張二蛋哆哆嗦嗦走了進來。
張二蛋形容枯槁,面色蠟黃,眼神迷離,賴利頭腦袋都失去了光澤。
從前的威風不見了,一個勁的顫抖打哆嗦。
進門就說:“鐵柱啊,鐵柱,我病了,你幫我看看唄。”
趙鐵柱這段時間沒事,因為工廠關閉了,全廠的人為了躲避計劃生育,一夜的時間跑了個精光。機器都沒人開了,還開個鳥工廠?
所以他這段時間一直幫著父親打理醫館的生意,跟他的爹老子趙慶華輪流值班。
趙鐵柱看到張二蛋進門噗嗤笑了,打趣地說:“呀,你咋有空跑我這小廟里來了?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夜貓子進宅沒事不來。”
張二蛋知道趙鐵柱在笑話他,就苦著臉道:“鐵柱,別開玩笑了,我真的病了,不信,你摸摸。”
張二蛋伸出光光的賴利頭,讓趙鐵柱摸他的腦袋,看是不是發燒了。
趙鐵柱抬手躲開了,說:“滾滾滾,老子沒有摸男人的習慣,你又不是女人。有事兒說事兒,沒事滾蛋!”
張二蛋的嘴唇干裂,嗓音嘶啞,說:“鐵柱哥,我的好哥哥,我那親滴溜溜的哥哥,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說我也是青石山的人,也是北崗村的村民,雖然咱倆不對付,你就看著我這么死了?
咱倆從小一塊光屁股長大,祖一輩父一輩的交情啊,看在你爺爺跟我爺爺關系的份上,你就救兄弟一命吧。”
趙鐵柱鼻子哼了一聲:“你還記得自已是青石山的人?還知道自已是北崗村的村民?還知道自已是喝青石山的水,吃青石山的糧食長大的?
我還以為是你烏龜王八蛋生出來的,喪心病狂,狼心狗肺,見利忘義,不識好歹的玩意兒!”
趙鐵柱看到張二蛋就生氣,恨不得一巴掌拍扁他的賴利頭。罵了他個狗血淋頭。
可真的下不去手,他總算是一條命。
張二蛋發現趙鐵柱罵他,心里就屁顛屁顛美得不行,趙鐵柱可以罵他,那就證明氣不大,自已就有希望。
他說:“你罵吧,罵死我算了,我祖宗八輩子都讓你罵,只要你給我看病就行。”
趙鐵柱氣的笑了,對于這種朽木不可雕的人才,罵他都是臟了自已的口。
最后他使勁壓了壓心頭的怒火,看他的面色,知道他傷的不輕,不用問,被狗爪抓的地方感染了,嚴重發燒。
“你坐那兒吧,我幫你看看傷,治好以后,接著禍害北崗村的父老鄉親。”
張二蛋卑躬屈膝,說:“一定一定。”
趙鐵柱一瞪眼:“嗯,你說啥?”
張二蛋趕緊改口,說:“不會了,不會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