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下次他再發病,大不了再砸他一次。
夏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下一次,她應該會更精準的掌握好力度。
……
翌日,容燼頭痛欲裂的醒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居然覺得,這一次的頭痛,似乎比之前都要嚴重。
即便此刻清醒了,還是覺得很痛。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頭,卻意外觸到了一圈紗布上。
緊接著,記憶如潮水般,涌進了他的大腦。
容燼很快記起,都發生了什么。
容家遺傳下來的頑疾,就像是印在骨子里的詛咒。
失控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清醒的時候,就會記起自己都曾做過些什么。
有些人,在失控的時候,殺掉了自己最在乎的人。
清醒之后,記起來之后,就會徹底的崩潰發瘋,再無清醒時刻。
有些人,會趁著自己還未發瘋之前,選擇了結自己。
這似乎是容家每任家主的宿命。
腦子越是聰明靈活,就越容易出問題,無一例外。
容燼面色一凜,下意識的看向四周。
外面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陽光透過窗子,灑了進來,落在恬靜姣好的臉上,似為她蒙上了一層清輝,美得奪目。
此刻,她的手肘搭在床上,手支著頭,閉著雙眸,頭一點一點的,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實際上,她不是昏昏欲睡,她確實已經睡著了。
視線一掃,容燼清楚的看到女人眼下的淤青,和眉宇之間的憔悴。
很明顯,她并沒有休息好。
容燼靜靜的看著身旁打著瞌睡的女人,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星的手臂維持了一個動作太久,終于支撐不住了。
容燼下意識的想要扶住她,夏星卻已經率先睜開了眼睛,醒了過來。
四目交接,兩個人都有片刻的怔仲。
還是夏星率先反應過來,她順手拿起一旁的臺燈,輕聲問道:“阿燼,你好些了嗎?”
容燼看著她的動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傷口,嘴角抽了抽。
但凡他的眼神不對,或是回答異常。
他相信,下一秒,臺燈就會狠狠的砸在他的頭上。
“我已經好些了……星兒,你可以把你手里的臺燈放下了。”
夏星觀察了一下容燼的神色。
不知道是被她砸的,還是頭還很難受,男人的臉色依舊沒什么血色,但眼神卻是清明的,不似昨天那樣飄忽。
夏星將臺燈放到自己觸之所及的地方。
“阿燼,你的頭疾,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燼長睫輕垂,斂去眼底的情緒。
“可能是長時間的失眠癥,引起的情緒煩躁。”
夏星確實聽過這樣的新聞,有人長時間因為樓上的打擾,而睡眠不足,最后忍無可忍,上樓將人給砍了。
人長時間休息不好,確實很容易煩躁。
夏星道:“真的沒有辦法治療嗎?”
容燼說:“從前有,現在……似乎沒有了。”
夏星覺得,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她和唐老學過幾年的醫術,對病理也有幾分了解。
她詢問道:“你還記得你發病時候的感覺嗎?”
容燼說:“煩躁、易怒、控制不住自己,身體像住著一只野獸,想要發泄。”
夏星又問:“你剛才說,從前曾有過治療的辦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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