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行煙沒有說假話。
只是在廖仁濟耳中聽來,覺得她怕是手術麻藥打多了,傷了腦子還沒清醒。
“聶小姐,我知道你現在想在我面前占個嘴上便宜,但是有時候說大話也要分場合,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我也沒別的意思,如果你真想繼續過那種隨叫隨到毫無尊嚴的日子,那我祝福你。”
笑死,說得好像給他做情人就有尊嚴似的。
“你剛做完手術,多休息一下,我這邊隨時等你改變主意。”
要不是她剛做完手術,不能有大幅度動作,聶行煙真想給他兩個大逼兜,這個人叫他偽君子都是抬舉他了。
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就算了,輸又輸不起,明明是被她剛才的那番話嚇退的,偏偏還裝模作樣。
她今天話說的夠多了,已然有些疲乏,“我身體不適,就不送廖醫生了,你自便。”
說完聶行煙就閉上了眼睛,擺明了一副送客的模樣。
廖仁濟自覺無趣,起身往門口走去。
“等等。”聶行煙又睜開了眼睛。
廖仁濟驚喜回頭,以為她改主意了,沒想到她努力努嘴,“把你的東西帶走。”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我沒有落下什么……”話沒說完,順著聶行煙的視線,他只看到了擺在床頭柜上的百合花。
“這是我一早在花店買的,漂亮又新鮮,也是祝你早日康復的意思……”
他來探望聶行煙存了別樣的心思,話說得好聽,其實就是路過花店隨手買的一束,連品種都不知道,只是看著好看就買了。
“謝謝你的好意,只不過百合花聞久了頭暈目眩,我還會想吐,并不適合放在這里。”
如果你討厭一個人,連帶著他的一切都會討厭。
她可不想因為一束花,又被廖仁濟掛在嘴邊許久。
最終那束巨大的百合花還是被廖仁濟拿走了,屋內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許多。
陪護打完熱水回來嘀咕,“聶小姐,放你床頭的鮮花怎么丟在垃圾桶里面了,我剛才看見廖醫生,同他打招呼,他怒氣沖沖的,還瞪了我好幾眼。”
聶行煙半瞇著眼睛嗯了一聲,“他發癲,以后少搭理他。”
廖仁濟在她這里沒有討到半點便宜,她也不擔心他會找干媽,這種人向來欺軟怕硬,就連提出包養她的無理要求都是打著小人心思,想占盡便宜。
他要是敢在干媽面前說三道四,那她也會把他說的這些骯臟玩意兒的話悉數告訴干媽。
到時候讓人來評評理,看到底是誰不要臉。
本來昨天她是答應了干媽,就算不和人繼續下去也要好好說,只不過如今看來,是有些人不配得到她的好臉。
*
明德醫院的醫術果然精湛,聶行煙住了五天院,原先還大腹便便的肚子就跟放氣了一樣,慢慢消散了下去。
第五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的腹部平坦如初,能蹦能跳,跟先前沒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