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問起,聶行煙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穿著。
最普通的睡衣吊帶裙款式,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穿了。
他竟然管她穿什么衣服?
她在自己家愛穿什么穿什么,他管不著。
逆反心理一上來,聶行煙的語氣冷了些,“不這么出來,難道光著出來?”
夜色朦朧中,本來聽著旖旎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都變了味。
凌東一看她小臉一垮,就知道她誤會了。
他也不多說什么,身體微彎,左手摟住她的纖腰,右胳膊放到她的膝彎,不費吹灰之力把她抱在懷里。
她也不掙扎,整個人靠窩在他懷里,鼻尖滿是馨香,是他熟悉又戀戀不舍的味道。
“喝酒了?”明明在金帝斯分開之前,她還沒喝。
她生氣了,不說話。
“肚子現在不疼了?大冬天光著腳跑來跑去還有脾氣了是吧”
聶行煙這才發現自己好像沒穿鞋,想到剛才先入為主的想法,瞬時有些底氣不足,“剛出來都是水汽,我想著等干會兒再穿。”
凌東抱著她徑直往臥室里走,“寒從腳下生,洗完澡出來就要穿鞋,還有你的頭發,濕漉漉的感冒了怎么辦?”
只有一小會兒,半濕的頭發已然浸濕了凌東的襯衫,胸前潤了一片。
“知道了。”她聲音悶悶的。
“怎么聽起來不高興,誰惹你了?”他明知故問。
聶行煙哼了一聲,摟住他脖頸的手下滑,掐了下他緊實的腰身,像是在泄憤。
走到床邊先把她放好,再去浴室里拿幾條干毛巾墊在床上,自己身上也墊一條,拿起吹風機,凌東把她扯過來,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大腿邊上,開始給她吹頭發。
無聲吹風機熱風襲來,他的指尖在她的發間穿梭,也不知道是吹風機的風力太足,還是凌東的指尖太熱,她感覺剛才的冷酒和澡都白洗了,渾身熱騰騰的,像要被點燃了一樣。
他姿勢略微笨拙,好幾次都差點扯到她的頭發,但是喝完酒以后,后勁上來了,她確實懶得動。
加上躺在他大腿上確實挺舒服的,聶行煙就任由他吹了。
凌東靠著床頭,聶行煙躺在他身上,靜謐的房間睡都沒再說話,光是靜靜地呆在一起,都覺得滿足。
等頭發全部吹干了以后,聶行煙早就躺在他身上睡著了,凌東輕手輕腳的把她從自己身上挪開,給她蓋好被子后自己起身去了浴室。
罪魁禍首睡得正香,折磨的他要沖好幾次澡。
他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打開了冷水開關。
*
聶行煙是被熱醒的。
迷迷瞪瞪中她感覺像是睡在火爐上,熱氣不斷炙烤著她。
順帶呼吸困難。
雙眼睜開,往外面看了幾眼,烏漆嘛黑的還沒亮,呼吸困難是因為凌東把她緊緊圈在懷里,結實的手臂搭在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