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氣憤地說道:“楊宰相正在南詔,高仙芝元帥以及高適、岑勛二位大將都在吐蕃,哥舒翰老元帥年已八十。圣上沉迷美色,如今也只有御史大夫一人執政,但他只講究無為而治,也難怪無法積威!宵小們無人怕的,治安怎不日漸惡化?”
“御史大人清廉也就罷了,但他手底下又全是紙上談兵之徒,沒半個可用之材,想有所作為,真是做夢!”
那幾名商人又道:“這封大人一上任,分明是個小家出身,一輩子沒見過錢,什么小錢都要,整天罰這兒罰那兒,嘖!真是笑掉大牙!”
另一人道:“別看他貪這小利,但封大人的清廉可是沒人懷疑的,他也只能靠罰錢來維持官威了。”
又一人說道:“城里頭在傳,現在外鄉的普通的縣令,兩千兩銀子就可以買到,六百兩銀子一個師爺,二百兩就可以買到一個巡捕的位子,這樣的本錢,當縣令一天就回收,以后全是凈賺,天下竟有這么劃算的生意!”
原先那富商笑道:“趕明兒個出城后,我也去買個外地的縣令玩玩。”
“唉,賊不好好抓,定那么多的禁令!這縣太爺是要對付老百姓,還是要對付賊啊?而且現在戰事如此之多,你到哪里找一塊情景的地方當縣太爺啊,搞不好被賊人直接取了首級!”
整頓飯里,身邊的幾桌所談的盡是俞人方的可怕以及官府的愚笨,可見這已是長安城內居民的兩大痛恨,對百姓傷害,或許還不下于妖怪。
晚上,竹汶麟對著敞開的窗戶盤坐下來,留下一絲心神戒備,便沉入修煉中。
修煉中時間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午夜,“叮咚。”屋頂的瓦塊發出一陣輕響,竹汶麟立時驚醒過來。
竹汶麟側耳細聽聲響,感覺到一個人在屋頂快速的向外跑去,聽他踩在瓦片上幾乎無聲,判斷出他輕功高超。
竹汶麟以為是小偷,立馬翻出窗戶,躍上屋頂,瓦片無聲。
屋頂上,竹汶麟看到一黑衣蒙面人肩扛一被褥,被子里明顯裹著一人,輕松跳下房頂向樹林里飄去。
“俞人方!”竹汶麟一下就辨別出黑衣人的身份,“被子里難道是傍晚時喊小二的那個女人。”
對于采花賊這種糟蹋無辜女性的職業,竹汶麟很是厭惡,認為他們是市井敗類、渣滓、毒瘤,想女人去妓院就是了,何必做強奸迷奸這種事,毀掉別人一生。
竹汶麟立馬縱身追上去,考慮到今日交手中,這俞人方輕功卓越。所以為不使打草驚蛇,也沒有祭出飛劍。讓他依仗輕功逃走,竹汶麟遠遠的釣在后面,等待機會突襲。
大概離客棧四五里,俞人方在一山洞前停下,他雖然對自己的輕功有自信,但還是謹慎的向四周看看,確定沒人跟來,才扛著女人走進去。
竹汶麟在他停下來后,就躲到樹后,過了五六個呼吸露出頭來,卻發現原來俞人方站立的地方已經沒有了人影。
這時,一點火光從前方升起,原來前面還有個山洞,竹汶麟弓身躡腳像獵人一般靜靜的潛伏過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俞人方把肩上的被褥放到地上后,再走到洞口拿出火折子點燃早已準備著的一堆火材。
緩緩的攤開被子,一位女子映入眼眸,一張瓜子臉,柳彎眉,殷桃小嘴,皮膚白里透紅,微皺眉,臉蛋美麗又可愛充滿靈氣。
她只穿著一件肚兜和一條裹庫,大部分肌膚暴露在淫賊的視線下,身材苗條,該凸的凸,肌膚白凈如雪,又隱隱透著粉紅。一股淫辱她的欲望從淫賊心中生出。
火光飄搖,晃得美麗女子清醒過來。
“嗯。”女子輕喝一聲,皺起眉頭不適的睜開眼,一個模糊地身影進入視線,不過她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搖搖頭,突然愣了一下,猛地伸出手向前一掌拍去,不過拍出去后就覺得手臂無力,接著感覺全身乏力,剛剛做起一半的身子再次倒下去。
女子掙扎的想要坐起來確是徒勞,反而暴露了無限的春光。
“嘿嘿,中了我的‘散氣粉’全身酸麻無力,真氣難以催動,再怎么掙扎也是沒用的,三天后藥效才會消失,當然還有一種藥能夠恢復你的力氣,還會使你充滿活力,釋放你的欲望。”
此時俞人方已經脫下黑衣,進入美麗女子眼睛的是一頭束發帶,眉清目秀,英俊帥氣的年輕男子,最多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真不知道這樣的人為什么要當采花賊。
“淫賊,快放了我,不然我的師門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美女見掙扎無用還引來淫賊無恥的目光,便停止了掙扎,良好的教育使她現在也罵不出臟話,只丟下一句不痛不癢的威脅,同時盡最大的努力聚集真氣。
“是嘛,我‘辣手摧花’俞人方可是受到整個武林正道和官府整整四年的通緝,我還不知照樣活的逍遙自在。”俞人方無不得益說道。
“你是俞人方!”美女驚恐一聲,全身因為害怕而顫抖。
“辣手摧花”俞人方,四年前出道,奸、淫、女子無數,只要被他看上的美貌女子,不論達官貴人之女,一門派的掌上明珠,還是普通平民女子通通被先奸后殺,而且使用極其殘忍的手法將她們殺死,即使采花賊的同道也不贊同他的行為,畢竟采花是為了享受而不是去殘忍的殺害美麗女子。
是以俞人方幾乎無任何援手朋友,萬里獨行,走到哪里就禍害哪里,被江湖人冠以惡名‘辣手摧花’。
俞人方能逃脫整個武林和官府的追殺,不是他武功有多厲害,而是由于他輕功卓越,且機智過人,每次擄走女子之前都勘察過地形和環境有詳細的計劃,從來都留有后路,不會使自己被逼入絕境。
更難對付的是,他天賦異稟,擁有遠超常人的感知力,每次有人來對付他,總是遠遠的就被發現,在形成包圍之前就逃了出去,而且有高手的地方他絕對不會行動,以免被高手攔截。再加上他熟知易容術和縮骨術,能輕易地改變體貌特征,使人難以追殺。
這位女子顯然也對‘辣手摧花’俞人方如雷貫耳。她現在很后悔不應該因為煩惱她的師兄弟們的騷擾而獨自一人上路。
“呵呵。”俞人方面目猙獰的從懷里拿出一包東西,“只要吸入了這包藥粉,你不但會恢復力氣而且還能體會到欲仙欲死的極樂。”說著開始解開紙包。
竹汶麟因為胸口掛著的崆峒印的關系,能完全的收斂氣勢,而且極低的精神波動也極大的降低了他的存在感,所以竹汶麟到達洞口,俞人方沒有任何察覺。
俞人方一邊淫笑著一邊解開紙包,當完全解開紙包時,幽幽潛進來的竹汶麟一躍而起,右手握拳帶著滿腔的怒氣向俞人方的頭狠狠的砸去。
俞人方感到身后有風,立馬就要向前翻滾挾持女子作為人質,但突然覺得全身動彈不得,一股兇悍之氣直接撼動心神,使身體脫離掌控,恐懼在心中蔓延,“嘭”的一聲他的腦袋炸開。
“奸、淫”這個字眼在竹汶麟的心里是比殺人還要大的罪過,如果雙方自愿,不論什么原因,即使是赤裸裸的金錢與肉體的交易,竹汶麟也不會有什么得別的想法,只是無奈的感嘆人心墮落罷了,而對這種行為卻極度的痛恨,女子被毀了清白后,一生都將要背負極大的屈辱,雖然她是受害者,人們會同情她但卻不會原諒她,這一生也就完了。
竹汶麟的恨意配合上爆發出來的兇狠狂暴氣息,意外的形成一股氣勢鎖定俞人方,同時影響他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