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錢大夫臉色發白,嗓子發緊,眼底閃著驚恐。
謝鶯眠道:“別著急,慢慢說。”
“你在哪里見過他?”
“你以前認識他?”
錢大夫:“不能說認識,我就是記得那張臉。”
“當年......”
“當年我......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巨大的驚恐再次涌上來,他渾身都在顫抖,顫抖到幾乎說不出話來。
謝鶯眠給錢大夫服下一枚鎮定丸。
錢大夫服下藥丸后,情緒逐漸平復下來。
他眼眶血紅:“我記得他,我記得那張臉。”
“錯不了,一定是他,就是他。”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這張臉了,錯不了的,錯不了的。”
錢大夫絮絮叨叨語無倫次了好一會兒,才說到正題:“不知道院長您有沒有聽過兵部尚書封顏開一家滅門案?”
謝鶯眠搖頭。
原主的記憶里沒有這件事。
錢大夫道:“您年紀小,沒聽過這件事也正常。”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吧。”
“當年這件事非常轟動,兵部尚書一家上上下下一共有兩三百口人,在一夜之間被滅門。”
“那一夜下了很大的雨,電閃雷鳴。”
“雨水和血混合在一起,尚書府血流成河,如人間煉獄。”
“許是那一晚雷電交加,雨聲過大,附近居住的人無人聽到叫喊聲,兵部尚書一家就那么悄無聲息被滅門了。”
“老夫那會兒還很年輕,剛剛娶妻一年,開了一家小醫館,生活勉強過得去。”錢大夫聲音悠遠,“也是巧了,老夫那天夜里接了一個急癥,病人性命垂危。”
“人命關天,老夫不敢耽擱,提著箱子冒雨前往。”
“老夫將人救回來的時候已是后半夜。”
“主人家見雨大雷大,想讓老夫留宿,老夫掛念家里快臨盆的妻子,拒絕了留宿。”
“老夫在回家途中,路過兵部尚書家附近的時候,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老夫行醫多年,一聞那味道就知道是人血,那么濃郁的人血,少說也得有上百人,老夫意識到不妙,立馬躲到路邊的草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