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人一起上陣,但汪永昭確實是個能升至二品的武將,張家兄妹三人全一起用上,他只身體一閃,就大步斜退了三步,就用恰好的角度躲過了這三人的攻擊,讓他們三人落了個空。
“好了,都給我住手!”見打不過,張小碗立馬厲聲喝道,上前裝腔作勢地橫了在前面的小寶小妹一眼,然后對著后頭的小弟臉一板,冷聲道,“還不過來!”
小弟不情愿地挪了步子過來,張小碗氣極了一般朝他們冷喝,“還不趕緊道歉。”
“憑啥?”這弟弟妹妹,連同小老虎,連聲喝道了出來。
張小碗被他們氣得腦袋發昏,冷笑道,“你們說憑啥?”
幾人一看她的臉,那兄妹三人被她嘴邊的冷笑給駭住了,這時這幾個熱血沖昏了頭腦的人這才想起他們打的人是大官,并且這人這時看著他們兇神惡煞的臉,嚇人得很。
打不過就要認輸,立馬就跑,這話,是張小碗帶兄妹三人打獵時說過的,這下,醒悟過來的小寶小弟小妹三人沖著那站著的人立馬一鞠躬,那硬板板,彎腰下去的樣子就像拜死人,“給您道歉了。”
說完,一哄而散。
在逃跑間時,張小寶還拉了一把小外甥,見他還愣愣的,頓時急得不行,干脆一把把他抱起就往那后院鉆。
他們逃得匆匆忙忙,一會就不見了,張小碗看得眉頭都皺了起來。
但隨即她轉身,朝汪永昭平靜地一福身,“家人失禮了,請大公子勿怪。”
“這樣都不怪,要如何才能怪得了?你倒說說。”汪永昭冷冷地勾起了嘴角。
“那,大公子捆了我兒的手,這又如何說起?”張小碗半側過頭,并不直視這人,看著他旁邊的空氣淡淡說道。
“這么說,那幾人打人有理了?”
汪永昭這話說得太冷硬,并且過于輕蔑,這讓張小碗瞬間轉過臉,面無表情地對上了他的眼神,“大公子要把鞭子捆上我兒的脖子,這就是您的理了?”
“我只是隨便說說。”汪永昭頓時氣得滿胸的濤天怒意,聲音越發嚴厲。
“您隨便說說可以,但您卻捆了他的手不假,我家人疼愛他,為他出口氣,也沒傷及大公子分毫,還請大公子見諒。”張小碗冷冰冰地說完,朝著汪永昭又福了福身。
這一福身,卻差點沒把汪永昭氣得頭頂冒火,他看著這個堵得他心火大盛的婦人,半晌,他才緩平了怒氣,揮袖道,“你這婦人休得無理!”
說著就往那堂屋走,沒有幾步就進了前院的堂屋,看得張小碗不解,只得跟著進去。
剛進了門,就聽汪永昭冷冷地道,“上茶。”
看著把她家當自家后院的汪永昭,張小碗頓了一會,這才離步去了廚房,端了白水上來。
“茶。”汪永昭看著那蓋都沒有的水杯,眼睛橫了張小碗一眼。
那眼神兇是兇了點,但他那眼睛跟她兒子長得一樣,于是對張小碗沒什么用,她依自不緊不慢地道,“無茶葉。”
“給你的銀錢呢?”
“留著。”
“留著干什么?這么會持家,就不會買些茶葉在家待客?”
“村戶人家,用不著茶葉待客,白水即可。”
“你這嘴舌,究竟從何學來的!”汪永昭這下氣得拍了桌,茶杯都從桌上跳起,灑了一桌的水。
張小碗皺了眉,不得不細看了汪永昭兩眼,之后輕嘆了口氣,問道,“大公子可是有心煩之事?”
這人絕不是為了剛剛的事在生氣,這個男人還犯不著為他不在意,也看不起的人生氣,她弟弟妹妹的那幾下,他不過一步就躲過,只會更看不起人而已,就算生氣,氣焰也不會這么大。
聞,汪永昭盯了她兩眼,過后一會,開口冷硬地道,“懷善也是我的兒,你一口一個我兒是什么意思?”
張小碗聽得笑了起來,她呵呵笑了兩聲,忍不住掏出帕子拭了拭嘴角,隨后垂眼淡道,“大公子這又是要跟婦人來搶人了?”
“胡說八道!”汪永昭又冷喝了一聲,聲音里帶著強勁的怒氣。
“大公子要搶,也大可試試,”張小碗把手中帕子在膝頭慢慢展開,用手磨平著帕上細小的褶痕,“婆婆可是與我說道過的,只要我一日不上汪家的門,也不帶小兒以后爭汪家的家產,我與汪家便可井水不犯河水。”
“張氏,你休得胡說八道,”汪永昭聽后,猛地伸出他的手,緊緊把住了張小碗的下巴,看著她的眼,對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你要是再敢妄,你就不怕我逐你們母子出門,讓你們一輩子背著被棄之婦,之子的身份,永世不得翻身?”
張小碗一把揮過他的手,汪永昭卻把她掐得更緊,張小碗用就算把下巴被他捏碎的狠勁狠狠地別過了頭,在她把下巴抽出的那一刻,她的下巴被捏得疼得腦袋都發蒙,不過她還是緩著勁,轉過頭,厲眼看著汪永昭,冷笑出聲,“我怕什么?婆婆白紙黑字在我這,這京城里外,也不知多少人知曉我至孝至順,大公子欲要休我,倒也可以試試。”
威脅她?也可,汪永昭要是不仁,她也敢不義。
她又不是沒準備。
“白紙黑字?”汪永昭氣得冷笑不已,隨即攤出手,“拿出來。”
張小碗冷眼看著他,拿出來?好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