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一臉意外,眉宇緊蹙,目光幽幽轉向身側的妻子。
“洋哥,那個......我,我真的有把信寄出去的。”陳寧清支支吾吾的,像又難之隱,隨即又轉變成堅定的模樣。
“那為什么彩兒沒收到我的信?”
薛洋面色逐漸凝重。
他一直以為女兒生自己的氣,所以才不愿回信。
現在驟然得知女兒根本沒收到自己的信,他一下子覺得問題不簡單了。
要知道,他寄的信件都是通過郵政局的,哪怕是退信,也會親自送回來。
何況他一連寄了好幾封信......
“是這樣,洋哥,你還記得吧,那年大雪封山,郵遞員過來取信,回去就著涼得了風寒,后面病逝換了個郵遞員過來......”
“那是他的兒子接替了工作,因為記恨咱們,所以后續寄的信件他根本沒給我們寄出去。”
“什么?”
薛洋怒目圓瞪,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樣的意外,導致他和女兒斷聯這么些年。
“當年第一封信,因為大雪封路,也沒能送出去,所以你女兒一直沒收到信。”
陳寧清是在幫丈夫問回信的時候,從郵遞局一個小姐妹那打聽到的。
初聽聞的時候,她也和薛洋一樣的憤怒,可是看著薛洋因為薛寶彩著急上火的模樣,她內心卻生出一股竊喜。
丈夫聯系不上女兒,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她本就因為自己離異的身份自卑,何況丈夫還是個文化人,后面更是成了研究所的員工,拿著穩定的工資,還有體面的身份......
她擔心薛洋那個未曾謀面的女兒會反對兩人結婚,更怕兩人的關系因為薛寶彩而不穩固......所以她并未告知薛洋這些內幕,甚至幫著遮掩。
聽完,薛洋沒說話,長嘆一口氣。
造化弄人啊!
薛寶彩目光深幽地盯著她,即使陳寧清的語掩去了她在其中的作用,但是薛寶彩不傻,她父親更不是蠢人。
若不是父親后娶的妻子從中遮掩了什么,以薛洋的聰明才智,怎么可能查不到。
“信件的問題暫且不提,爸爸,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我媽和哥哥是什么情況嗎?”
“他們去哪了?”
提及這個問題,薛洋和陳寧清同時沉默了。
氣氛變得怪異。
王冠童感覺呼吸都有點缺氧了。
薛寶彩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心中的念頭一個比一個恐怖。
薛洋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搖搖頭,說道:“我和你陳姨是在你母親哥哥去世后才走到一起的,和她沒關系。”
薛寶彩翻了個白眼。
她什么都還沒說呢,父親就開始維護上了。
隨即意識到他說了什么,呼吸一下子放輕了。
“你,你的意思是......我媽和哥,他們,他們都不在了?”
她問的很輕,聲音略帶點顫抖。
王冠童悄悄攥住她的手,給她安撫和力量。
薛寶彩只覺得渾身冰涼,下意識靠著他的肩膀,期望能汲取一絲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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