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許時顏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
“那兩輛車上是大型的黑色越野車,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狀況。”
“這倒是不奇怪。”
陳昱說道。
“調查局的反恐特遣隊都是這樣的車,因為加入特遣隊的人身份都會保密,就算出任務也是全副武裝不露面。”
“這點我清楚。”
許時顏回答,但很快,話鋒又一轉。
“但是,那兩輛車上,沒有人。”
陳昱和蔣敏對視了一眼,臉色詫異。
“這怎么可能,那種車不是從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況嗎?”
蔣敏奇怪地問。
許時顏腦海里回想著當時的特遣隊的車和他們一行人擦肩而過的不經意一瞥。
“……那種車最起碼能夠容納二十人,因此車胎的下陷深度也會因重量等比例增加,可是那兩輛車的車胎下陷深度卻非常不對勁,至少從車胎的下陷深度看,我懷疑里面那根本就沒有人。”
陳昱蹙眉,漸漸陷入了沉思。
許時顏的判斷幾乎從未出過錯,最起碼在觀察環境這一點上,他和蔣敏過猶不及。
他可以懷疑任何人,但從來不會質疑許時顏的判斷。
“如果你觀察沒錯,那調查局的人為什么要這么做?”
蔣敏感到困惑極了。
“張懷黎不是一心想要利用薄津恪來威脅你嗎,在看管薄津恪這件事上,他肯定比任何人都上心,怎么會出這種差錯,……會不會是手底下的人陽奉陰違?”
陳昱贊同蔣敏的猜測。
“張懷黎自以為完全掌控了調查局,但實際上調查局內部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樣團結一致,寧群手上掌握的那些犯罪證據,有一些和調查局的某些高管有關,說不定,他們內部已經開始出現矛盾,開始分裂了。”
許時顏思索著,緩緩地搖了搖頭。
“也許是這樣,可是,他們就算是想要站隊示好,也沒必要采用這種隱晦的方式。”
她想不通這點。
“倒像是……張懷黎根本就沒想要抓我們,而所謂的支援,說不定只是給我們演的一場戲?”
陳昱:“你想到了什么,還是說,有什么依據,能夠證明你的猜測?”
聽許時顏這么一說,蔣敏腦子里又仔仔細細地復盤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
她和陳昱一直在等許時顏的命令,觀察著調查局的動向,從監獄報時點結束到調查總局派人支援,一切都在他們預料之中。
他們早就做好了應對突發情況的準備,當然,沒有突然狀況自然是最好。
畢竟張懷黎城府極深又個性陰毒,還不知道會怎樣阻止他們的救援行動。
他們提心吊膽了一晚上,直到許時顏發來消息了告訴他們薄津恪已經被順利救出。
“……非要說的話,這次救援的確是順利得超出預料,可現在薄津恪確實就在我們眼前,張懷黎手上唯一威脅你的籌碼已經沒了,……難不成還能是他故意讓你把薄津恪救走的?”
許時顏沉默著,過了幾秒,忽然放棄了什么似的自嘲地笑了笑。
“抱歉,估計是昨天晚上沒睡好,所以想得有點太多了,你說得對,現在薄津恪已經回來了,我只是心里擔心,怕時間已經不多了。”
陳昱開口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