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垂眸不語。
原來,他是真的厭倦了自己,連解釋都懶得解釋。
正如周淮青那天晚上說的那樣,他們之間僅僅是交易關系,現在交易結束,他對她僅存的那點興趣也都消失殆盡了,她實在是不應該奢求太多。
溫黎走上前,拉過江臣的衣袖,“我們走吧。”
周淮青背身站在原地,不不語,聽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腳步聲,直到電梯門合上,他才側身回望。
很久都沒有移開視線。
余姚問,“淮青,你在看什么?”
周淮青沒有反應。
周淮青跟溫黎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余姚不得而知,看樣子兩個人是鬧了別扭,還不小的那種。
也許是溫黎哪里惹到他不高興了。
但余姚可以肯定的是,周淮青的一顆心始終都被溫黎牽著,只要她勾勾小手,周淮青就會立刻撲上去。
余姚不能給溫黎這個機會。
她又說,“我聽說祁家小姐跟沈家二公子這回鬧出的丑聞還不小,她和江家少爺的婚事怕是成不了了,看樣子江少爺這是又跟溫小姐和好如初了。”
“還真是讓人羨慕。”
周淮青冷聲說,“羨慕?”
有多讓人羨慕。
“是啊。”余姚感慨道,“他們兩個中間經歷了這么多事情,還分開了這么長時間,心里一直都惦記著對方,青梅竹馬的感情多難得啊。”
是嗎。
周淮青沉了臉,那還真是難得。
周淮青帶余姚進了提前預定好的包廂,給林森打了個電話。
交代他,“去查下溫黎今天晚上都在蝶莊見了哪些人,都做了什么。”
準確地說,他迫切地想知道溫黎今天為什么會跟江臣一起出現在蝶莊,還喝了酒。
“好的,周總。”
十分鐘后,林森的電話回了過來。
他說,“周總,今天蝶莊二樓宴會廳有個金融行業的聚會,溫小姐被邀請去參加這個活動。”
林森還打聽到,里面有個叫于威的人,是溫黎之前的相親對象,他還在猶豫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周淮青,就聽見對方在電話那頭恩了一聲。
“嗯,我知道了。”接著掛斷了電話。
周淮青直愣愣地站在包廂門口,想也沒想的進去拿起外套,準備離開。
余姚追了出來,“淮青,你要去哪兒?”
他簡單交代了一句,“我有個事需要去處理一下。”
轉身匆匆離開。
余姚猜也不用猜,就知道他一定是放心不下溫黎跟江臣單獨走了,要跑過去找她。
藍灣一號。
江臣把車停在樓下。
溫黎說,“今天謝謝你送我回來。”
邊說邊解了安全帶,打算下車。
在她離開之際,江臣追下了車,拉過溫黎的手腕,“溫黎,你原諒我好不好。”
溫黎知道他口中的“原諒”指的是什么。
她不怪他,也沒有資格怪他。
她說,“江臣,你沒做錯什么,該道歉的人是我。”
江臣再一次跟她道歉,“溫黎,我知道錯了。”
并將她抱在了自己懷中。
他做錯了,他真的做錯了。
五年前,他不應該因為溫黎的退婚跟不告而別跟她賭氣。
他應該在第二天就飛去德國找她。
他也不應該接受祁敏的提議,荒唐地把祁敏留在他身邊五年,讓所有人都認為她是自己的女朋友。
更不應該在遇到蘇語的時候,把她當成溫黎的替身,沉淪在她編織的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