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幾天里,周淮青都頂著一臉淤青上、下班。
逢人問他,他便是說自己是見義勇為。
不過也沒幾個人敢當面問他,大多都是經過林森的口中才得知官方原因。
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又過了幾天,果然如周淮青所料,溫陽主動約了他見面。
這次他們沒有約在溫家老宅,而是在外面找了間茶室。
下午兩點,周淮青如約而至。
“你找我過來有什么事?”
他說話時的語氣輕松自如,邊說邊坐了下來,跟往常一樣隨手捏起溫陽泡好茶水的杯盞。
就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似的。
溫陽見他明知故問,卻也沒有想要跟他兜圈子的打算,直接道明了今日約他見面的來意。
“周淮青,你和我妹妹到底是什么關系?”
兄妹倆簡直是一個模樣,說話前都很喜歡帶上他的名字。
周淮青挑眉,不動聲色地說,“你那天不都看到、聽到了?”
需要他幫忙回憶一下嗎?
一大清早,躺在床上,穿著睡衣……
還能是什么關系。
周淮青喝了口茶說,“她說她喜歡我,她想跟我在一起。”
頗有幾分炫耀之意。
一向來從容的溫陽,看著玩世不恭的周淮青,眉頭緊鎖。
他臉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眉眼處還有些輕微的痕跡,不仔細看不出來異樣。
“那你呢,你對我妹妹是什么意思?”
那天從藍灣一號回去之后,溫陽仔仔細細地想了很久,還是沒想明白。
周淮青跟溫黎在他眼中幾乎是天壤地別的兩個人,他們之間怎么可能會發展出男女關系,竟然還上升成了感情?
一個是他相交了將近三十年的好兄弟,一個是他從小看著長大二十多年的親妹妹。
簡直令他匪夷所思。
周淮青嘴角含笑道,“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要是不夠明顯的話,他可以想辦法表現得再明顯一點。
這件事情嚴格說起來,是溫黎的錯。
她為了躲避跟祁睿的婚事,擅作主張私下里去找周淮青談條件、做交易。
溫陽聽了之后直接表示道,“周淮青,你們不合適。”
難得的不拖泥帶水,干脆又利落。
甚至沒有給他留半分轉圜的余地。
周淮青斂了笑,一改方才的嬉鬧模樣,眼神冷肅,語氣篤定地說,“沒有人比我更合適她。”
溫陽又說,“我不管你對我妹妹到底是真是假,總之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主打一個你說你的,我說我的。
周淮青也沒打算聽。
他反問道,“所以呢?”
溫陽知道周淮青這回也許是認真了。
可周淮青的認真,又能有幾分真。
別說溫黎了,就連溫陽有時候都讀不懂周淮青的心思。
他總是端著事不關己的模樣,與其說是事不關己,不如說是他從來沒有真正在意過任何一件事情。
就像他常掛在嘴邊說的兩個字,隨你。
不管發生了什么,他都云淡風輕,從來不會主動插手過問。
溫陽的面色緩和了幾分,深知對付周淮青不能硬來,否則一定會適得其反。
所以他打算走迂回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