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嘴角不可見的勾起一抹弧度,耍賴般的將臉埋到了對方懷里。
這是被秦禹寒縱容出來的肆無忌憚,也只有在他面前,心機深沉的秦王妃才會變成乖巧柔順的小狐貍。
乘坐馬車回去的路上,秦禹寒掀開車簾,交代折影去前面的天香樓打包了幾道菜,特意叮囑要口味清淡些的。
抵達王府后,他將懷中女人嚴嚴實實裹在披風里,箭步走向汀蘭苑。
知夏辦事細心,早就在內室點了兩個炭盆,外面寒風呼嘯,屋內溫暖如春。
柳凝歌被放在了軟榻上,那條用來纏著傷口的帕子沾滿了血水,被熱氣一熏,鼻翼間充斥著濃郁的腥氣味。
她嫌惡的解開帕子,想更換一條新的,可動作太過粗魯,不慎牽扯到了綻開的皮肉,疼的齜牙咧嘴。
“做什么!”秦禹寒剛轉身給她倒茶,見狀立即走了過去。
“換帕子,傷口捂著難受。”柳凝歌滿眼無辜。
男人緊擰著眉頭,“別亂動,我來處理。”
他雖然不擅長醫術,但在軍營里大傷小傷基本上沒斷過,處理這點傷口不在話下。
秦禹寒取來剪刀,先將帕子從中間剪開,隨后輕柔的從皮膚上剝離,動作無比認真,生怕把人弄疼。
柳凝歌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越看越稀罕,湊過去偷了個香吻。
“……”正在氣頭上的男人抬眼望向她,深邃的眼底除了冷,沒有多余的情緒。
“王爺消消氣,我今后再也不敢了。”
“你上次也是這樣說的。”
“是么?王爺記性真好,我從前說過什么話自己都忘了。”她耍賴般的將臉埋在了對方頸窩,“不過這次肯定記得清清楚楚,再也不會忘。”
秦禹寒冷哼一聲,沒信這種鬼話。
“其實王爺應該為我高興,鬼醫沒了煉丹師的職位,今后就不能自由出入宮廷,宸妃那邊也不用日夜憂心了。”
姚杏林是秦竹安插到皇帝身邊的眼線,宮里的任何動靜他都能第一時間知曉,這對他們很不利。
一道傷口換回了重新掌控局勢的主動權,這筆買賣很劃算。
柳凝歌正胡思亂想,下巴突然被抬起。秦禹寒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你若想要煉丹師的差事,與我說一聲便是,何至于這么做?”
“我……”
“姚杏林不過是一只螻蟻,殺他輕而易舉,你就這么信不過我么?”
“不是!”她急切解釋著,“我疑心姚杏林背后另有其主,慎王不過是個幌子,在查清真相之前,他還不能死。”
“凝歌,任何人都沒有你重要。”秦禹寒一字一句道,“這樣的事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無論什么時候,都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換取利益,凡事都有我給你撐著。”
你只需要站在我身旁,做你喜歡做的事,其他的全都交給我就夠了。
柳凝歌抿著紅唇,輕輕‘嗯’了一聲。
“好了。”秦禹寒站起身,回到桌邊,將那盞茶遞到了她面前,“喝點水,一會兒折影就該回來了,吃點東西再歇息。”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