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堯點頭,“學生今后也要成為秦王這樣的人。”
“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你有自己該走的路,也許未來的成就勝過秦王也未可知。”賈牧山對顧時堯給予了很大的厚望,這孩子聰明,果斷,狠戾,又很有野心,只要好好引導,將來定會大有作為。
酒過三巡,顧時堯從屋內取了一壺清茶來,“先生喝了許多酒,再飲些茶水吧。”
“嗯。”
柳凝歌看著兩人相處的如父子一般,心中很是欣慰。
“王妃,依你之見,皇上這樣晾著老朽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不知,皇帝心思難測,王爺前不久被調派去了玄甲軍任職統帥,按理說您也該安排職務才對。”
顧時堯:“先生,王妃,可否聽時堯一?”
“你說。”
“人人皆知沈將軍和秦王是先生教導出來的徒弟,這兩人手里又攥著大梁近乎一大半的兵權,只要控制住了先生,就等于扼住了這兩人命門。”
柳凝歌眼眸微睞,“你的意思是,皇帝想要利用老將軍制衡這二人?”
“正是,先生是武將,安排到軍營里是最合適的,可一旦被調派去別處,皇帝就無法再盯著先生的一舉一動。如此,唯有將人放在眼皮子地下才是最安心的。”
“呵,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吶。”王爺和沈策極重情義,絕不會放任師父身陷險境,必要之時,皇帝把賈牧山攥在手里,以此威脅這師兄弟兩人,他們為了師父的安危,絕不敢肆意抵抗。
賈老將軍冷哼,“若皇帝真的打的這個算盤,那未免太小看老朽了,縱使是死,老朽也絕不愿意寒兒與策兒被人脅迫。”
柳凝歌:“師父千萬別這么說,王爺不會讓您落到皇帝手里,更不會讓局勢發展到這般境地。”
顧時堯:“先生被困于京都,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算是帝王的一顆棋子,除非打碎這盤棋局,否則被挾持是遲早的事。”
“阿堯,你覺得棋局的關鍵是誰?”柳凝歌問道。
“自然是慎王,皇帝一心想扶持他坐上皇位,只要慎王死了,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錯了。”
“錯了?”顧時堯茫然,“請王妃賜教。”
柳凝歌走至窗邊,逆光而立,側臉在光線下看不真切,“這盤棋局的中心,是皇帝啊。”
“天子年邁,手中也無實權,王妃為何覺得他是關鍵?”
“秦竹被廢黜后,大梁至今沒有立太子,沒有儲君,無論慎王還是秦王,都無法名正順的登上皇位。”
百姓們遵循人倫綱常,沒有太子頭銜在身,就永遠無法成為正統。
時堯如同醍醐灌頂,“所以依王妃的意思,想讓師父安然無恙,就得先讓秦王成為儲君?”
“不錯。”只要秦禹寒成為了太子,到時候皇帝是生是死都不會有人在意。
賈牧山:“可皇上厭惡寒兒,怎么可能愿意立他為儲君?”
柳凝歌輕笑一聲,緩緩轉過了臉,“王爺韜光養晦這么多年,是時候該收網了。”
……
臨近新年,日子總是過的很快,百姓們忙著采買對聯,囤積米面,柳府內也熱鬧非凡,明日就是柳迎春就得再次出閣嫁給趙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