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之事還待商榷,一個丫鬟的證詞,誰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秦竹并未慌亂,依舊擺著高高在上的姿態,“況且若此事當真,柳若霜害了邊境兩萬將士,按照大梁律法,理應滿門抄斬,屆時秦王妃也逃不了干系。”
賈牧山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氣的胡子都在發抖。
柳若霜害人,這跟凝歌有什么關系,慎王分明是想把她也拽下泥潭里,借此將這件事含糊過去。
“慎王莫非糊涂了,柳建南早已與本宮斷絕了父女關系,這事滿京都都知曉,就算柳家滿門抄斬,也牽連不到本宮。”
這話一出,秦竹臉色驟變。
是啊,他怎么忘了,之前柳建南為了保全自身,和這個女兒斷絕了關系,真的算起來,她已經不算是柳家的人了。
柳凝歌見他神色陰沉,笑容愈發慵懶,“殿下臉色怎的如此難看,莫不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本宮為您診個脈?”
秦竹咬牙切齒,挪開陰鷙的目光,不再與她對視。
北疆這筆賬絕對不能在父皇面前翻出來算,否則他和柳若霜都得遭殃。
這個賤人伶牙俐齒,一肚子陰謀詭計,還是少理會的好。
這一局明顯是慎王落敗,夏知心不禁為柳凝歌松了口氣。
“哈哈哈,今日這場宴席本意是為了款待夏國公主與使臣,無關緊要的事暫時還是不要提了,來來來,諸位喝酒!”
在座與秦竹交好的臣子站出來轉移了話茬,另一位文臣立刻接話道:“周大人所甚是,公主與秦王喜事將近,夏國與大梁也能永結同好,真是想想就高興吶。”
柳凝歌不溫不慍的掃了他一眼,“恐怕要讓各位失望了,這樁婚事成不了。”
“王妃,你這是說的哪里話。”那位姓周的文臣道,“自古以來男子皆是三妻四妾,更何況秦王還是當朝皇子,莫說多娶一位側妃,就算府內再納十幾個妾室也是應當的。”
“正是這個道理,大梁女子理應心懷寬廣,不可善妒,王妃,您要為了大局著想啊。”
“心懷寬廣?”柳凝歌慢悠悠勾起嘴角,“幾位大人前段日子不是還在皇上面前彈劾本宮瑕疵必報,小肚雞腸么?既如此,本宮善妒些也是應該的。”
“這……”文臣們沒想到她會提起這個,一時間被噎的啞口無。
“秦王妃,這樁婚事關乎的不止二弟,還有大梁邊境的安定,難不成你要因為嫉妒之心,讓百姓們飽受戰亂之苦么?”沉默許久的秦竹又開了口。
柳凝歌:“本宮不過一介后院女子,哪里懂得家國大義,只盼著能與夫君廝守一生,彼此不要辜負就足夠了。”
“此差矣,二弟與你并非尋常夫妻,就算另娶旁人,照樣能與你廝守一生,秦王妃,眼下兩國盟約和邊境安定都在你的一念之間,你可得想仔細了再給出回答。”
秦竹將這個話題又上升了一個層次,武將們聽完他的話,紛紛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如果這樁婚事沒成,夏國公主受到羞辱,肯定不會愿意安安分分當一個附屬國。
到時他們與周圍幾個小國聯起手來對付大梁,那可真要起戰火了。
“秦王妃,臣也認為慎王說的有幾分道理,左右不過娶個側妃的事,和大梁安定比起來,孰重孰輕根本不必喻。”